另一个幕僚摇了摇头,道:“不知也。”
“郎君名士风骨,行事颇有任‘性’,不顾家族名声处,我心下实是不安。”
“以郎君的为人,只怕不会不应战。只看他接下来的布局了。。。。。。。万不得已,我们能做的就是不让郎君以身涉险,亲自带人营救。必要时,可以用非常手段。”
最后一人的话,让几人连连点头。
他们的脸上,还是大有忧‘色’。这一次慕容恪的挑战,可真是看准了郎君的‘性’格,把他置于两难之地。
郎君要是不去吧,他以后想到自己不战而逃,会一直心怀郁郁。毕竟,陈容是他带出建康城的,慕容恪也是他的宿敌。
而且在名声上来说,就算自己这些人怎么去掩饰,也会在郎君的人生中留下污点,会被一些名士诟病。这世上,慷慨‘激’昂,从容来去,履陷地如平川,方是名士真风骨。
去吧,那就十分十分不妙了。
一来,这是必死之局,以慕容恪的大才,怎么可能没有陷阱?以有心算无心,对方有智又谋,又坐拥无数雄兵,郎君根本不会是对手。
二来,身为琅琊王氏的嫡子,为了一个‘妇’人不愿已身安危,不顾家族的厚望,这样轻身涉险,这样的人,就算救回了那‘妇’人,也会被家族抛弃,被那些期望他大展政治才华的政客们抛弃。
对那些人来说,成大事者,必定能忍,能狠,必要时,连父母亲族的‘性’命也可舍弃,何况区区一‘妇’人?连一个‘妇’人也舍不得的男人,必定成不了气侯。
完全可以说,郎君如果去了,不是死在慕容恪手里,便是断了自己的后路,断了他的政治报负。
这时的陈容,已经沐浴更衣,小小的睡了一觉。
不过这时刻,她一点也睡不着。不但睡不着,她还睁大双眼,冷冷地盯着前方。
在她的前方,燃烧着一堆又一堆的火焰,火焰的上面,翻灸着牛羊。火焰的旁边,摆着一瓮又一瓮的美酒, 浓汤和浆。同时,还有一个个或低低哭泣,或媚笑相劝的汉人‘女’子偎在那些人的旁边。
火堆太多,腾腾的火光直冲天际,把大地照得宛如白昼。
欢笑声,喧闹声中,时不时有人盯向最中间的那个火堆处。哪怕是那些坐拥美人的将领,这时刻也无视怀中美人的殷殷相劝,和那些士卒们一样,悄悄地瞅向最中间处。
最中间处,同样是一堆火焰,那火堆旁,坐着一个红衣‘女’郎,她那‘艳’丽的五官,被红裳染得如火光般灿烂,眉宇红‘唇’间,那媚骨天生的妖娆,更是被火焰染了个十足。
便是这般怒目而视,那眼神也是晶莹的,散发着腾腾生命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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