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希望自己能为家人提供最好的物质条件,解决家人的后顾之忧,而非是成为哥哥们的负担和拌脚石。
可她却忘了,她是曾家的女儿,她这些哥哥们平时虽说不擦手她生意上的事情,可却是她的依仗,是为她遮风挡雨的屋檐,又怎可能在她遇到困难的时候,真的不闻不问?
“这,”她又是意外,又是感动,“哥哥你们是怎么办到的?会不会对咱们家的声誉有什么影响?”
即便到了现在,这丫头还是最关心他们兄弟几个的声誉。曾子晔不由伸出了手,揉了揉八娘的头,虽说八娘是他的妹妹,可妻子吴氏向来是当着女儿一般疼爱的,她比自家儿子觉儿,也不过就大了不到一岁罢了。
叹了口气,方道:“没有,你二哥只是去了开封府衙,说明了喜来登是咱们家的铺子,就算手续不齐,但绝不会做出瞒报税额的事情,且拿了你往年行义举的事情一一证明,这才让税监答应解了封印。不过生意上的事情我和你二哥不懂,听说铺子的手续并不齐备,还当要在短时间内办了的好。你二哥因有事未回,我便先回来与你说明,省你忧心。至于铺子的开业所应办齐的手续,你二哥也说了,你把缺的东西明日交由他,他去帮你办。”
曾子固在仕林中名声显赫,平时自然没有什么,真遇上事情,却是有用的。
至少府衙里的承事官,绝对不敢随便忽悠,本来查封喜来登,就不合常情,瞒报税额,不过是个借口而已,就算瞒报,也不至于到了要封铺子这一步。这背后虽有黑手相推,但若曾家认真计较起来,府衙承办这件事情的监税官,也绝对落不了好。这也是这些人早不下手,晚不下手,却挑在父亲去世,曾家正乱的时候下手的主要原因,不就是图着那时候,自己家里无暇顾及么?
这其中的漏洞,她不是不清楚。之所以一直不急着解决这件事情,是因为铺子早开几日和迟开几日,不是件重要的事情,她想由着柴十九和赵哲,解决这件事情背后推波助澜的人,绝了后患再开业而已。
大哥虽是什么也没有提,只告诉她铺子能开业了,可八娘相信大哥和二哥在找到府衙之前,一定是做了不少工作的。所以才能这样顺利。
又想到曾子晔提到的在监税面前说的她历年所做的义举之世,八娘不莞尔。
说起来,这些年她于慈善上头花的钱可不少。设了孤寡院,建了义学,荒年时支持当时县衙,给灾世们捐款捐物,在江南路,提到曾家,没有人不说是义善之家的,曾家能不惜砸下去那么多钱来买个好名声,又岂会真的在意一个刚刚开业的铺子的那一点赋税?
若当真拿这个来说事,打起官司来,以瞒报税额为借口下令查封喜来登铺子的监税官,只怕是难咎其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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