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位高手闻声下意识抬头,被漫天□□兜头洒了个正着,风势一起,连外圈官兵也有不少中招,迷眼地迷眼,咳嗽地咳嗽,剩下的捂了口鼻纷纷大骂,都道是哪个混蛋出这下三滥的无耻手法,我哪里管他们那么多,趁这一霎接连打灭几个火把,屏气一纵而入,扯了那岳鸣珂就往黑暗中轻身提气而去。
要说这岳鸣珂也真算个人物,自己刚刚虽是帮忙,可他混在人群中难免当场遭池鱼之殃,此时只见其一只手捂着双目,怕也是迷了眼的,什么也瞧不见,却仍敢一声不吭任人扯了跑,而且一路亦步亦趋不落后半步,这等胆量与信任,自己就怕是没有的。
不敢轻易停下,一气七拐八绕奔出很远,估摸着也该差不多了,这才寻了个僻静角落停下,刚喘上一喘,还来不及说话,身边男子先抱拳开口道:“多谢出手相救,竹纤姑娘是吧?”
心中大诧,不禁问道:“岳兄怎知道是我?”就见他哈哈一笑,闭了眼道:“这世间轻功如此出众的年轻女子本就不多,广元附近怕是只有两人,不过其中那玉罗刹性傲,怕是宁死也不屑使出如此……变通之法的。”
听他解释得头头是道,又回想之前官兵的叫骂,这时才觉得好笑,要是给练儿知道这一幕,不知会气成什么样,而师父若还活着,只怕是要将这不肖弟子逐出师门了吧。
笑了几声,却也不敢大意,见不到追兵,就先寻了一处井给岳鸣珂洗净双目去了狼狈,再对他道明了来意,此人倒也不推诿,于是自己领了他一改之前凌空而行的做法,遁在黑暗中穿大街走小巷,偶尔翻墙过户,一次次避开沿街搜查的对手,耗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在子时中刻的梆子声中顺利越过南城城墙,抵达了广元城外。
出了城,对岳鸣珂而言便是蛟龙归海,只要遁入莽莽山林就应该不会再被轻易搜获,本以为事情到此便大功告成,孰料他却请我引路去近郊一处名叫清虚观的地方,此处倒也不远,自己自然也不好推辞。
之前一味紧张避敌,也没工夫交谈,如今缓和了些,一路走时,就忍不住问道:“岳兄,如今你已脱困,为何不隐匿行踪,却去那一处道观做什么?”就听他叹了一声,道:“这脱困,怕也只是一时而已,阉党羽翼遍天下,我从辽东一路而来就没断过被追踪,今夜虽得姑娘相助,只怕迟早还是会再被追上,他们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地,所以今夜行动之前,我已打好主意,要将怀中之物托给可靠之人,这样纵然身死,也算对得起熊经略相交一场了。”
他脚步匆忙,时时环顾警惕,心思并不怎么在说话上,也许正因为如此,话语入得我耳就只能听懂个一知半解,还待再详问,树林中已见白墙青瓦,那清虚观本就在城外林中,我俩施展身法行来,更是不过瞬息功夫就已抵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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