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了道观,那岳鸣珂的行动却愈见小心翼翼,不去叩山前正门,却打后院绕行翻墙而入,似在一间屋一间屋地窥探寻找着什么,自己这时自然不好离去,又不好问,只得随在他身后观望,终于见他眼前一亮,在亮着灯的一间房前停了下来,轻轻敲了敲窗棂,然后毫不迟疑地推窗跳了进去。
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听见屋中隐约响起抽气声,仿佛屋中人被惊了一跳,声音却并不大,好奇地探头往里瞧了瞧,却发现岳鸣珂对面,那掩嘴做惊讶状的年轻男子,赫然也是一位熟人,熟得不想再见到的人!
我瞧见他,他自然也瞧见了我,一双眼瞪得更大,写满了不可思议,要不是岳鸣珂频频做噤声的示意,只怕是早叫出声来了,可饶是如此,也还是难免发出了些小动静,就听隔壁有一苍老的声音开腔道:“一航啊,这么晚了,你还未睡吗?”岳呜珂当即摇摇头,用手一划拉我们俩,再摆了摆手,那年轻男子会意点头,回答道:“睡啦,我起来喝杯茶,师叔,你老人家也安歇吧。”说完之后,一口将油灯吹灭,挥手示意我们靠拢些说话。
事已至此,也总不能一直这么站在窗外,不得不蹑手蹑脚跳了进去,心中开始隐隐后悔帮岳鸣珂这么一出,卓一航,这个名字,似乎总能在身边阴魂不散,每每觉得不成问题了,却又在意想不到的时候飘了出来,你却连敌意也不能够有,因他一直以善意相待。
这一刻也是,虽熄了灯不好说话,他却还是殷勤地倒了茶水,甚至在我摆手表示拒绝时,也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小声道:“我这师叔有些讨厌,姑娘你别介意。”好在岳鸣珂此时不怎么想闲话家常,坐定之后窃窃私语,径直就开门见山说出来意。
原来,近三年他一直追随一位朝廷大员在辽东抗敌,能令岳鸣珂追随者,想必颇有过人之处,卓一航似也对其熟悉,言谈中甚为敬佩,反倒是自己又听了个不求甚解,大致只明白那将领曾立赫赫战功,却遭弹劾,再于危难之际重新披挂上阵,镇守广宁,出谋划策,欲收复辽阳大片失土。奈何其空有经略之衔,实权却不在手中,加之各方党羽争权夺势,行事屡遭掣肘,好不容易苦心谋划打了两次胜仗,却有拥兵自重的将领傲慢起来,自大轻敌,不听号令,被敌军渡辽河各个击破,致数万大军覆没,辽河以西全归敌有,连广宁也受累失陷……此事缘由本很容易查明,哪知皇帝听信偏言,将大败之责全推在熊姓将领头上,那轻敌者只是削职了事,却将那熊经略斫头闹市,死后更传首九边,以示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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