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是再真不过,回想这些年练儿出手刑讯逼供虽不多,但总是无往不利,那些伤穴残身乱气逆脉的手法她使得越来越纯熟,还没见谁忍受得住。铁珊瑚也见识过几次,于是再不说话,又低头死死盯了地上一会儿,终于道:“好,明日此时,不能再多。”
说罢她一转身,谁也不看,埋头就匆匆往外走,似怕走慢一点就会忍耐不住反悔。
这样的复仇,憋屈,却又无奈。
事不宜迟,铁珊瑚离去之后,龙总镖头立即就亲自将应修阳提入左后院的一间密室迫供,未避免露馅,他与我们约好先让自己诈上一诈,若是在不行练儿再来出手,所以一开始我们只躲在外屋不被察觉处旁听。那应修阳浑浑噩噩了几日,被解穴浇醒后还如在梦中,一睁眼就大着舌头叫道:“咦,这里是什么地方?客娉婷又到哪里去了?她……她请我喝酒来着!”
审讯之事,不必细表,无非就是逼他说出通番卖国官吏的姓名官职与手法,软的不行就来硬的!里头打的鬼哭狼嚎,外面练儿听得饶有趣味,反倒盼应修阳能熬得久些,好让自己有机会进去过瘾。
练儿无忧无虑,铁老爷子却心系那厢慕容冲伤势沉疴,不多久就离开了。我对审讯本身也不感什么兴趣,听得只觉得吵耳不已,再陪了练儿一会儿,也托故转悠到铁珊瑚那边去了。
如此直至金乌西落,这天连晚饭也是各自分开用的,用饭时练儿倒是过来陪我们一起吃的,边吃边道那慕容冲似乎更不好了,老爷子吃饭也不敢离开,龙总镖头则正审得起劲,饭也是在密室中用的,她吃好了也要去密室,若是入深夜还不见应修阳老实,自己就要出手了云云。说到后来又兴致勃勃将应修阳受刑哀嚎的过程添油加醋描述了一遍,我知道她是想令铁珊瑚听了心中舒坦些,自然也不拦着,只默默给她布菜,省得她顾了说忘了吃。
这一夜,无人能安眠。
纵然未曾安眠,翌日还是醒得很早,甚至少有得比练儿更早。这也是事出有因,她昨夜忙到后半夜才回来,而自己则在之前就浅眠了好一阵,再加上独自运功时多少有所进展,身上舒畅不少,晨日氤氲的阳光透过花窗洒在身上,暖暖得令人平静,侧头见到一旁那正在安然沉睡的面容,更是心底如沐清风。
不论外头多少是非,不管身边多么忙碌,只要能每个清晨都如这般平平静静醒来,拥着她或者为她所拥,便能一扫胸中郁积,涤荡了晦暗,只余下恬静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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