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一路下山,果然那种感觉依旧如影随形,上一次东绕西拐也没能甩掉,这次索性也不甩了,只是慢慢走路时常会漫不经心回首,以余光审慎观察周围,可惜也俱是徒劳无功,莫说人影,连不寻常的枝摇叶动都半点看不到。
……说起来,甚至在雪线之上亦是如此,无论走出多远,再回头都只看得到皑皑雪地中自己那孤零零的一串脚印。这无非说明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对方也许目力极好,能相隔甚远就盯梢得一清二楚;另一种是对方也许轻功极……
沉吟到此,思绪就不期然地顿了一顿,连缓行中的脚步也停了下来,毕竟,一想起出类拔萃的轻身功夫,脑海里很难不浮现某个身影。
僵了一小会儿,又回首张望了望,摇摇头,心中就准备否定掉这个突如其来的想入非非。
比起这种妄想奢念,还是被敌人盯梢什么的来得更切合实际些吧?
一边暗暗告诫自己现实些,一边心境却无可避免起了变化,再怎么觉得是胡思乱想,有些念头冒了出来就再无法漠视它。两天来一直戒备,提防,如芒在背,却是在这妄想之后,更平添了一份煎熬。
就算妄想,至少……说得通不是么?而且从时间上逻辑上都说得通,眼下三月之期已过,我又大致告诉过小飞红巾自己的去向,而据传闻,她如今又是那么一门心思地好武好斗……会不会……会不会……
带来这种感觉的人,视线那端的主人,是敌?亦或是……友?若说这两天都是心神不宁,那在这段不期然的思忖之后,就简直是要坐立不安心烦意乱起来了。
或者……真到了该选择冒险一试的时候。
打定主意之后再没什么磨蹭,一路径直来到山腰那间石屋。十来天没什么人走动出没,这坡上的青草已越发繁茂,喘了口气,耐着性子去屋中装模作样了一会儿后,就走出门踱到了旁边的牲口棚,先是照例给那驮马添水加料,待它吃了一阵子,就解开马桩将其牵了出来。
这天天色其实不怎么样,有些阴沉沉,这样的天色是不适合给马洗涮的,但是,若只是单纯遛上一遛,却没丝毫可疑的。
唯一不同的是,往常遛马,自己习惯牵着它在草坡上慢慢走上几圈活动活动就好,这一次却是直接纵身上马骑着遛的,并且,没备鞍蹬。
不配鞍蹬就骑裸马在当地人之中并不罕见,何况本就是为放松马才遛的,做来合情合理。而另一方面,在地形陡峭的草坡上这么做也不轻松,不轻松到就算万一发生点什么,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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