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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觉这种东西,因人而异,譬如我相信练儿的直觉定是惊人的,但放在自己这种素来爱多想的性格上,就往往是时灵时不灵的,不可忽略,却也不可太倚重,否则很容易自寻烦恼。
所以,当断定那种淡淡的不适感多半是疑心太重的错觉后,就决意将这感觉抛掉在脑后,像往常一样返回了冰峰上。
事实证明自己的判断应该是对的,因为之后两天里一切平平安安,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可是,这种感觉依旧固执缠绕,挥之不去。
再朦胧薄淡的不对劲感,一连被缠个几天,也足够影响心情了。即使呆在小帐篷里也觉得憋闷,掀帐而出,第一件事就是神经质般左右环顾,冰湖畔一切如旧,虽然繁花似锦美不胜收,却也宁静缥缈不染人烟,耳边最近最清晰的是清泉自山峰而下汇入湖泊的潺潺声,除此之外就是风声和辛家父子在谷口处活动的一些隐约杂声,绿意之外更是万物冷清,冰峰上微微反着日光,再怎么极目远眺,上面的皑皑白雪也如无暇之壁。
明明一切尽收眼底,半点异样也没有,这种如影随形的视线感是怎么回事?难道真撞邪见鬼了不成?烦躁地踱步而行,不知不觉就往辛家父子那里走去,辛老五正架了个宝塔状的柴堆在小心熏烤,其上分层放了许多干湿药草,而熏烟聚集的最上层正是那株花,此刻他埋头仔细控着火也无暇他顾,倒是正站桩扎马的辛龙子见了我,欢呼一声就迎了上来。
又来了……笑着抚过辛龙子的头时心中其实在暗忖——又来了,每次走到谷口处和辛家父子攀谈时,那飘忽的视线感似乎总会强烈许多,莫不是因为这位置特别好观察?
心中其实明白,若一切都不是错觉的话那便麻烦大了,不管这是什么人,出于什么目的,对方的功底,至少是潜伏和监视的功底无疑都太高明……再联系到前些日子与喇嘛的种种风波,实在让人想不担忧都难。
但另一方面,除了一份近乎直觉的异样感,再没有别的证据可以证明有异常存在,辛老五的生晒正进行到最后步骤,断不能仅仅凭一点不对劲感就中止这件要紧事,而且无论对方是谁有何目的,至少这两天都还是风平浪静的,这便证明即使有什么阴谋诡计,至少对方也还觉得是时机未熟时。
不可以让对方等到时机成熟,也做不到在这之前就找出踪迹来先发制人,剩下的选择,就实在是太少,也太冒险了些。
唯一庆幸的是,从觉察以来,那道时隐时现的视线一直是随我这头行动而动的,或者觉得我才是最需要盯梢的人物吧?也好,至少不必担心当我不在时辛家父子遭遇什么不测,反而能将危险引得离他们更远些。
所以,当隔了两日后又一次需要去山腰的石屋时,心里虽尚未打定主意,却也走得并不犹豫,只是临走前特意嘱咐了辛龙子,让其在父亲忙碌时要多多留意周围,保持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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