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会将此案上报裘县令,请县令大人为我们做主,朱主簿可以走了!”
“!!”
裘鸿不由分说下了逐客令,贤德庄的护卫们默不作声围了上来,目光凶狠,如饿狼环伺,李尼里飞快拽了拽朱达常的袖子,其余衙吏也拼命向他打眼色,朱达常心中憋屈,只能灰溜溜撤出了贤德庄。
一路上不良人和衙吏皆是唉声叹气,深感窝囊。朱达常只能装作没听到,贤德庄势大,背后又有龙神观做靠山,他这个可笑的主簿就是庙里的泥胎摆设,哪敢正面对抗。
李尼里追上两步,放低声音,“主簿以为,凶手是林娘子吗?”
朱达常摇了摇头。
他不认为林随安是杀人凶手,其一,裘文死状怪异,裘鸿拒不剖尸,说明裘文的死因定有内情。
其二,林随安是花家四郎的属下,花家四郎是朝廷任命的诚县县尉,断不会莫名其妙滥杀无辜。
其三,以林随安的身手,想要杀一个老弱的裘文何必弄得这般大张旗鼓,只需动动手指头掐住脖子,便能神不知鬼不觉——
死去的记忆突然开始攻击他,朱达常不自在摸了摸脖子。
李尼里:“裘县令已经称病告假大半年了,还能管这案子吗?”
朱达常又摇了摇头。
这次他是真不知道。
他只在上任那日远远见了县令裘良一眼,之后便再没见过人,其后数次登门拜访,都被裘氏的族人挡了回来。
他甚至一度怀疑裘良早就病死了,但听今日裘鸿的口吻,裘县令应该还活着。
李尼里见朱达常愁容满面,挠了挠头,吩咐一众衙吏和不良人莫要打扰主簿。
朱达常满脑子乱哄哄的,闷着头入了县衙,走进后衙小院,推开屋门,就在此时,一道寒光乍现,横了他的脖子。
朱达常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眼珠子在脖颈的刀上滚了一圈,两尺长,三指宽,颜色……等一下,颜色为何不是绿的?
目光沿着刀身缓缓上移,朱达常看到了一张脸,瓜子脸,大眼睛,小麦肤色,是方氏医馆那个名为靳若的小伙子,不是林随安。
一瞬间,朱达常好似被针扎了好几个窟窿,顿时撒了气。
“朱主簿,方某有礼了。”仿若寒夜枯木的声音扎进耳膜,朱达常这才看到,他的卧室竟是被人占领了。
金发碧眼的伊塔在茶案边咕嘟嘟煮茶,木夏端着笑脸侍奉一旁,方刻盘膝坐着,端起茶盏吹了吹,黑黝黝的眼珠子瞟过来,“坐吧。”
朱达常被如此理所当然喧宾夺主的架势镇住了,僵着身体落座,靳若撤了刀,站在半步之外,朱达常相信,只要他有半点异动,那柄和千净神似的刀就会抹了他的脖子。
朱达常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道:“你们疯了吗?怎么跑县衙来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