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冷不丁地瞧见同住一条街,名声还不小的张文月领着个陌生的小姑娘出现在巷口时,大家伙都不谋而合地将视线牢牢钉在了她们身上。
“丁家媳妇儿,你这一大清早的是上哪儿去啊?”一个抱着小娃娃的大娘率先开口,这一下子仿佛打开了好奇心的阀门,大家你一嘴我一嘴的开始了询问。
“旁边的这位是谁啊?以前怎么从来没见过?”
“你家亲戚吗?我瞧着长得还怪像嘞。”
招架不住这如火般的热情,张文月只能拉着林爱云给大家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我外甥女,从来没来过,所以我接她过来玩一段时间。”
“我猜对了,我就说长得跟你一样俊,不是你亲戚是谁,小姑娘嫁人了吗?”
“没有,哈哈哈,今天有点事儿要去办,改天再找你们聊哈。”张文月撂下这句话,拉着林爱云穿过人群直接走了。
“一定要来聊啊。”肖菊目送两人离开,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啪嗒啪嗒响,老二婚事不顺,最近相看了几个丫头都不满意,说瞧不上人家长得丑。
要是丁家媳妇儿这个外甥女能成,倒也不错,只是丁家媳妇儿这脾气够火爆,也不知道这个丫头性格怎么样……
算了,回去再打听打听,要是没有合适的,再找过来也不迟。
这边,林爱云可不知有这一茬事,她刚跟着张文月找到了那名同事的家,含蓄了几句就准备前去面试了。
说起来,这算得上她第一次正式找工作,前世大半辈子都待在农村里,后来跟着小辈进了城,又被萧城好吃好喝地捧在掌心里宠着,哪有机会工作?
但她一大把年纪了,也是见过世面的,不至于面个试还像小姑娘一样紧张局促,整理好表情,勾起一抹得体的微笑乖巧站在张文月身边。
随着门被缓缓打开,林爱云唇边的笑容却一下子僵在了脸上,略有些吃惊地看着眼前的人,没想到这个世界这么小,这家雇主居然就是上次坐在黄包车里的那位乘客。
她给自己的那条兰花手帕还放在衣柜里呢。
“是你?”对方显然也认出了林爱云,冲她柔柔一笑,弯了眉眼。
“你们认识?”张文月看看林爱云,又看看刘惠,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产生交集的。
见状,林爱云哭笑不得地将之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大家一听没想到里面还有这样一番缘由,不由纷纷感叹了一下缘分的奇妙。
同事搭桥牵线完毕,找了个借口就先走了。
“进来坐吧,寒舍简陋还请不要介意。”刘惠邀请张文月和林爱云进门,穿过小院子,来到一楼大厅坐下,她又给每人倒了杯茶水。
“我父亲是一名大夫,平时倒腾草药比较多,所以家里很杂乱,我们找人做工主要也是为了帮忙收拾屋子,然后有时候需要帮忙区分药材,抄写药方和磨药粉,不过这些后续我都会简单教一下你。”
刘惠抿了一口茶水,近日慕名来看诊的病人增多,她一个人负责这些已经有些力不从心,所以才想着招一个人来帮忙。
特别是那位用来药浴的药粉是万万耽误不得,上次她急着回家也是因为要赶回去磨药粉,准备药材。
听见这话,林爱云眸光闪了闪,开口道:“常见的药草我大部分都认识。”
“哦?”刘惠有些惊讶,张文月明显也没想到,两人刷刷都看向了林爱云。
林爱云也不慌,笑着解释道:“我是从乡下过来的,平时有空就往山上跑,听老人念叨多了,也就认识一些。”
她自然不会说,这都是因为前世在风源村积累下来的经验,所以才认识那么多的药草。
“这感情好啊。”刘惠没有怀疑里面的真实性,听她这么说了,随机指向木架子上的药草问了几句,见林爱云都能答得上来,顿时脸上的笑意又深了几分,暗自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刘惠放下茶杯,“会识字吗?”
“会,这孩子中学都是读完了的。”张文月原本还在打量这屋子的布局,一听到刘惠的问话,连忙开口回答道。
屋子里摆放了很多草药和书籍,医者仁心,总不会是太过刁钻的人,再者说,刘惠说话温柔又文雅,也不像是会为难人的人,张文月一直悬着的心便落下了几分。
“哦?那是极好的。”刘惠多看了一眼林爱云,那是越看越满意,沉思片刻后,直接道:“工钱你们应该也知道是多少,每月月底按时给你,如果没有其他问题的话,明天早上可以过来吗?”
林爱云与张文月对视一眼,颔首点头:“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