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椅子上摸着滚圆小肚子的蜜宝,眼皮都快黏到一起了,小脑袋更说一点一点地搀起了瞌睡。
宁老太太看得失笑,低声对宁程氏道:“外头风大容易着凉,带孩子去屋里睡吧。”
宁程氏低声应了,轻手轻脚抱着蜜宝回了屋。
索性今日仍旧下雨,田里没有什么活计,宁家其他人也都各自回房小憩了片刻。
直到晚上,宁家餐桌主角仍是肘子。
一锅喷香大肘子被瓜分殆尽了,还剩下不少浸满了肉味的酱汁。心思灵巧的宁程氏用这些酱汁炒了两盘菜,又奢侈地切了三大根腊肠,配上田里脆生生的小青菜,做了一大锅酱汁杂粮饭。
杂粮饭端上来时,酱色饭粒颗颗晶莹分明,散发着夺人心魄的肉香。
对于肚子里缺少油水的庄户人家来说,平日能吃上一碗加了肉臊子的素面都是难得享受了,更何谈是这般精心烹饪过的,配上蒸出辣味与油香的腊肠片,和脆生生新鲜小青菜的大荤杂粮饭。
一大锅酱汁饭又迅速被一扫而空。
连续两顿饱餐给宁家人带来了极大满足感,令他们难得地睡了一个好觉,有了一个酣甜的美梦。
因而在第二天一早,听见蜜宝打着小哈欠,结结巴巴说自己又做了一个梦时,宁家一家人意外地没有太惊讶。
昨儿个他们都做梦了了呢。
倒是宁老太太思及即将参加乡试的宁季,心意一动地问道:“蜜宝昨儿个又做了什么梦?”
揉着眼睛努力回想着,蜜宝老老实实地道:“我梦见了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一个高大的院子,院子上挂着牌子,上头写着白什么书院。书院背后有一排连着的小房子,其中写着‘戊’的小房间里,一个年轻书生正在睡觉,一个穿着黑衣服的坏人撬开了屋子的锁,钻进去翻开那个年轻书生的衣服,往他衣服里塞了什么东西。”
“然后第二天,一个官府衙门的门口,年轻书生拎着个篮子,正在排队进去,忽然被搜出来衣服里有纸条。两个红衣服的衙役把他赶了出去,还把他的手脚都戴上了枷锁,押着他到带到了衙门门口跪下了……”
因为没有看见熟悉的人,蜜宝并没有太在意这个梦,说话时还在打着哈欠。
“到这里就没有了。”
蜜宝说话时态度轻松,宁老太太却一下变了脸色:“蜜宝,你和奶奶仔细说说,梦里你遇上的那年轻书生长什么样子?”
经过这些日子她也算是发现了,蜜宝做的梦大多与家里人有关的。
白鹭书院、戊字号房间,搜身考试,这些令她联想到了在镇上学堂读书,即将参加秋闱的宁季。
而被从衣服里搜出纸条,戴上了大枷锁,赶着去蹲大狱,则很可能意味着宁季被人污蔑作弊抓入了大牢!
只要一想到这可能,她手脚就开始发抖。
或许真的是祖上积荫出了毛病,除了宁季和蜜宝外,宁家第二代第三代读书都不大灵光。
自从宁老秀才放弃科考后,宁季便是家里唯一希望了。
作为自己中年生的小儿子,自从宁季孤身一人去镇上学堂读书住宿后,宁老太太就一直悬着心。
尤其最近乡试将近,她期盼着儿子未来前程,更是好几日难以安眠。
如今乍一听儿子可能出事,她又怎么能不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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