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牛的老汉道:“这是自家老黄牛生的小牛,已经养了三个多月,买回去就能当劳力用了。要是再养得大一些,可就不是这个价了。”
宁叔济摇头道:“太贵了。”
寻常成年大黄牛一头约莫二十银子,一头半大小黄牛卖四两银子已不算贵了。
但添一口大牲畜是全家的大事,宁叔济不敢自己拿这主意。
宁程氏也注意到这头牛了,摸了一下那头牛的耳朵,也忍不住赞叹道:“真是一头好牛。”
但她与宁叔济想到一处去了。
如今宁家尚未分家,二两银子属实不算小开销,须得要宁老太太同意才行。
夫妻俩带着蜜宝继续往前走,打算买些便宜布匹与鞋底子,给家里都做双冬日的厚底鞋。
这时二人身前传来了一阵惊叫。
“站住!”
“别跑!”
竟是一名长着络腮胡的大汉,领着一群膘肥体壮的汉子,追着一群人在集市里狼狈鼠窜。
被宁叔济抱在怀里,蜜宝站得高又眼睛尖,一眼就瞧了出来:“被追的是方才那个牙人。”
宁叔济和宁程氏皆是一愣。
这是黑牙行事发了?
报应来得也太快了吧?
这时怕打扰到自己生意,人群已自觉地让出了一条道来了。
见两拨人纷纷追赶着跑远了,有其他认出这些人身份的,登时议论了起来。
“咦,那不是陈记牙行的掌柜吗?他不是素来是个体面人吗?怎么也当街追人了?”
“嗐,再体面的人也禁不住有贼人惦记啊。”
“那被追的是他家大娘子娘家的表兄弟,到他们家牙行当伙计干活,结果欠了一屁股赌债还不上,还就偷了牙行的客户名册,谎称渡口闲置的崔氏酒坊要出租,按着名册找人坑蒙拐骗,才半个月功夫就骗了几十两银子,还全被追债的给吞了……”
“嘶——碰上这么个败家子,这陈记牙行掌柜的可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你这消息可不全啊!这兔崽子做的孽可不止这些,听说他坑人时都带着赌坊打手,但凡遇上外地没依靠的,或那些好欺负庄户人家,才不止骗那几两银子,而是要将人家家财都掏干净,不给钱就打人,都弄出三条人命了。”
“嘶,这种人就该罪该万死!”
“可不是说呢。”
……
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宁叔济与宁程氏皆是心有余悸,情不自禁地捂住了胸口。
宁叔济望着那牙人目光充满了恨然:“难怪方才这牙人对我们如此热情,竟是看着我们是庄户人家无依靠,想着坑蒙骗钱不成就直接动手了。”
要不是蜜宝发现得早,自己三人就要成棍下亡魂了。
宁程氏亦是咬牙切齿道:“真是猪狗不如的畜生东西!这种人就该让衙门砍了他的脑袋!暴尸在乱坟岗,让野狗给啃了才好的。”
这时一个声音从旁边冒了出来。
“作恶自然是要付出代价,衙门不会放过他的。”
“倒是宁三公与宁娘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没想到会在早集上认出来,宁叔济两口子扭头看了过去,就见一名身着深蓝夹棉长衫的男子,含笑朝他们走了过来。
宁叔济宁程氏对视一眼,神情皆有些茫然。
“你认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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