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起来元娘还是个五岁的孩子呢,却整天跟着念佛的太太在一起,小小的年纪,却没有一点小孩子的样子!”
这边,赵嬷嬷似乎并没有看到王绮芳惊讶的模样,一边说着话,一边整理着房间,“哎呀,七娘,他们也太过分了,让你住这么破旧的院子,你还说她不错?!要我说呀,你就是太善良了,什么人都敢欺负你头上!”
“唉,如果不是担心你,元娘也不会过得如此小心、如此委屈,别人家的孩子,像她这么大的时候,都还只会撒娇玩耍呢,哪像咱们可怜的小丫?当然,也多亏了小丫投了太太的缘,否则就凭老奴着不主不仆的身份,哪里能护得住她的周全?”
“……七娘呀,俗话说,‘为母则强’,你就算是不为自己,不为王家,不为老奴,也要为可怜的元娘想想呀,她可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是你嫡嫡亲的女儿呀!”
赵嬷嬷是王家的奶娘,在一般富人家里,奶娘都要比普通的奴仆地位高,更何况是五姓七望的王家!?但是,自从她跟着姑娘嫁入王家后,经历了这些年的磨练后,也开始做一些粗实婆子干的粗活重活。
唉,没办法呀,谁让她们姑娘太懦弱呢,而赵家的后院里,从仆妇、丫鬟到姨娘、奶奶们,哪个是省油的灯,哪个没有一副势力的眼睛,哪个不是欺软怕硬的主儿?!
主子的地位不牢靠,她这个做奶娘的,自然也不会有舒服日子过。要不是心疼自己奶大的孩子,赵嬷嬷估计早就告老回家和儿子团聚了呢。
可以说,为了王绮芳,赵嬷嬷不但放弃了回家荣养的机会,更是像个粗实婆子一般,委委屈屈的在赵家忙东忙西,竭尽全力的保护着王绮芳和王绮芳的女儿元娘。
当然,干惯了粗活也是有好处的,这不,赵嬷嬷絮絮叨叨的当儿,已经把王绮芳的卧室、小院整理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这时,冯铁柱也带着两个佃农把赵嬷嬷带来的行李、铺盖送了来。赵嬷嬷听到叫门声后,在小院门口接了东西,很是不满的把倩娘拿给绮芳的破旧棉被丢还给冯铁柱,并很不客气的把门关上。
回到屋里,赵嬷嬷把王绮芳在赵家常用的褥子、缎面被子和枕头都铺好,然后挂上藕荷色的帐子,又把梳洗用品、胭脂水粉和一些不是很贵重的头面首饰都归置在充当梳妆台的炕柜上,接着,再把香炉点上,从荷包里取出两小块儿熏香丢进香炉里,至此,整个房间才总算有了点闺阁的样子。
袅袅的白色烟雾升起,破旧的房间里平添了几分沁香与祥和,赵嬷嬷净了手,然后把王绮芳拉回炕上,再次仔细端详着:
“孩子掉了以后,大夫怎么说?”
王绮芳的注意力还在“女儿小丫”身上,听到赵嬷嬷的话,木然的摇摇头,“没有看大夫。奶娘,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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