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笔钱并不好批。”
“据我所知,江都知县熊瓒上书省南直隶,但南直隶并不愿意批复这笔钱粮。”
“恩养天下幼童,虽是陛下之意,但中枢、地方都不太积极。”
“中枢不给钱粮,地方自然也不敢深要,毕竟此事不涉及政绩,得过且过。”
“这就给了青楼行业的可乘之机。”
“地方知府睁一眼闭一眼,布政司、巡按使也不会派人来查,御史也不会盯着这点小事,这贩人之事就逐渐蔚然大观,形成大规模了。”
陈舞阳盯着这胡三贵,这胡三贵谈吐不凡,却只是胡家一个长随,足见这等大族的底蕴。
说白了,就是官府睁一眼闭一眼,下面的人上下其手,就使得养济院的幼童,被肆意采买。
归根结底,是地方政府不作为。
或者,他们都得到应得的一份了,得好好查查。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呢?”
陈舞阳蹲下来,看着胡三贵:“你别告诉本官,你是听人说的,本官看你,是从业者吧?”
“不不不,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胡三贵欲言又止:“各家大族,都会采买一些的!”
又爆雷了!
这贩人,是士绅家族开始的,就是说,士绅和地方官员勾结,让养济院本是善举,却成为犯罪窝点。
“各家大族?都有谁?写下名字出来,本官一个一个的拜访!”陈舞阳面露凶光。
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
就是因为这些人买,所以才会有人铤而走险的去犯罪。
胡长恭意识到捅娄子了。
胡三贵吐出来的,肯定都是他家的势力范围,一旦被陈舞阳一网打尽,他胡家岂不直接倒台了?
咳咳!
他轻轻咳嗽一声。
陈舞阳仰起头,看向胡长恭:“你什么意思?”
“学生嗓子不太舒服!”
啪!
陈舞阳忽然暴起,一个耳光扇在他的脸上:“这回舒服了吗?”
胡长恭刚要说话。
陈舞阳却抓着他的脑袋,走到门板前,使劲往门板上撞,几下就鲜血淋漓。
“这回舒服了吗?”
陈舞阳凶厉地看着他:“要是不舒服,老子把你送阎王爷那,再让你舒服舒服!”
“你!说!”
他凶厉地指着胡三贵:“你要是有东西不说出来,老子就把你的肚子剖开,看看里面还有什么!”
“他娘的!”
“在老子面前打信号,当老子白吃这碗饭的?”
胡长恭满脸是血。
被陈舞阳丢开。
而胡家家丁要来扶着他,陈舞阳却突然抽刀,劈了那家丁一刀:“你要干什么?造反啊!”
“本官在审案子,你出来干什么?”
“来人!”
“拖出去,劈死!”
“脑袋呈上来!”
然后,陈舞阳用刀指着所有胡家家丁:“老子看看,谁还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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