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记住了,不许他告老还乡,你要多听他的谏言,他骂的再难听,也要听,他是朝中为数不多敢说真话的。”
“仲昭,你会变吗?”朱祁钰看着他。
黄仲昭闭上眼睛,又使劲磕头:“臣永远不变!”
“你是朕的魏征啊,以后也要做老四的魏征,虽然你总劝谏朕,朕也生气,有时候罚你骂你,却一日都离不得你啊。”
“朕听说老大把你赶去了地方,朕心焦啊。”
“这朝中没有你,德懋(章懋)、应魁(罗伦)、孔暘(庄昶)是不行的,你们都是朕的魏征,再告诉大明所有御史、监察史,地方的情况,你们必须敢说!朕的过错,你们必须敢谏!朝堂上没有你们,就没有了真话!皇帝就会成了瞎子聋子傻子,大明也就终将走向衰落啊!”
“大明皇帝要听得了真话,要看得了真事,哪怕是帝王做错了,改之便是,不能不听不问不闻,更不能将错的当成对的,继续去执行,那是昏君所为,我大明皇帝绝不能这样,听见了吗?老四!”
“陛下一言一行,儿臣铭记五内。”朱见漭眼泪殷然。
“应魁呢?”
“陛下,罗伦在江南巡视,庄昶在西域巡视。”黄仲昭道。
“给应魁和孔暘带句话,朕念着他们呢,告诉他们,大明需要他们,他们可以死,但不能说假话!没有朕的圣旨,你们四人谁都不许离开朝堂!”
“死,也要死在朝堂之上,这是朕的圣旨!”
“大明要听到你们的声音!皇帝要听到你们的声音!”
章懋和黄仲昭哭着磕头。
“士广(毛弘)呢?”
“回陛下,毛弘被儿臣派去热河了。”朱见漭回禀。
“大韶呢?朕怎么没看见他呢?”朱祁钰说的是王一夔,现在已经改名叫谢一夔了。
“回陛下,谢一夔出使欧洲了。”
朱祁钰道:“给大韶带句话,告诉他,自己多存点钱,别把钱都捐给学校了。”
他说着将自己总把玩的一串佛珠解下来:“赐给大韶,留个念想,等有一天他吃不起饭的时候,就典当了,够他吃饭了。”
“陛下,此物随您半生,万分珍贵,怎么能说赐就赐了呢?”朝臣不敢接。
“又带不走,赐了吧。”
“朕尤记得,朕初点他当榜眼时,他在文华殿的表情,其实以他的才华,是能当状元的,可当时祁顺那篇文章实在出色,朕就点了祁顺。”
“呵呵,说到祁顺,致和呢?”
朱祁钰找人。
“陛下,祁顺去了商国辅政呀。”
“朕忘了,这记性啊,当时朕还记得,胡濙劝朕说,祁顺的祁,和朕的祁,是一个祁,应该让他改姓氏,也不该让他为状元。”
“但朕还是点了他做状元,致和和大韶都从未负过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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