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驰野素日里都在朝堂之上争辩,何曾见过这副情景,当下脸色便沉了下去。
姜止也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侧:“王爷,这……妾不易出门,王爷还是去看看吧,省的闹得晚妹妹旧伤复发,妾听说,晚妹妹卧病在床是因为王爷,若是王爷不管不顾,妾怕……朝堂之上有心之人会以此做文章……”
萧驰野深深看了她一眼:“即便你因此被人议论,也无所谓?”
姜止本来已经做好了他转身就走的准备,可眼瞅着他压根不着急。
难不成……所谓的晚主子是靶子?
他心里岂是并不甚在意?
意识到这一点,姜止的心像是坠入了万丈深渊。
所以,萧驰野娶妻,求圣旨,再到如今颜禾晚救了他又醒来,都在他的计划之中吗?
他可曾付出过半点真心?
姜止心中浪潮翻滚,但她仍然是一副人淡如菊的模样,平静道:“旁人议论终究只是议论,若是自己乱了心,那才是大忌,王爷放心,妾是王妃,知道分寸。”
萧驰野眸底漆黑如墨,垂头看着一席寝衣的姜止。
不知为何,他虽看着她,但姜止就是觉得这男人并非外界传言那般荒诞无能,他可是先皇指定的摄政王,还曾经是太子伴读,若非有真本事,又怎能引来皇室如此重视。
而且那双眼睛,总觉得太过深沉,里头像是藏了很深很深,但是她拼尽全力,却也不能窥得分毫。
萧驰野漠然,点头推门而出:“本王去去就回,王妃莫要挂念。”
他大步流星离去,只留给姜止一道背影,决绝又似有情。
姜止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出神,喃喃:“父亲,您口中的摄政王,怕是只有一分真。”
萧驰野走出芷新斋时,惊呆了一众下人,但谁都不敢多说半个字,眼睁睁看着王爷往安晚阁的方向去了。
“王爷这般撇下王妃自己走了,是可以的吗?”
“晚主子当真是狐媚,竟让王爷这般迷恋!”
“王妃真是可怜,新婚之夜独守空房,这下,京中可要热闹起来了。”
议论声此起彼伏,但谁都不敢扬声喊,若是被王爷听去,只怕是没什么好果子吃。
萧驰野一路畅通无阻,那些嚼舌根的话也自然没能传进他的耳朵。
安晚阁内。
萧驰野站在门口,制止了前去通报的下人,眼含异样地瞧着屋内正坐在塌上喝谁的小女人。
看着她这般恬静无害的模样,他实在是不敢把她往深了想。
但若是颜禾晚真的是北江那个亡了国的不知名公主,只怕是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一个不受宠的公主,若是没有手段,怎么可能平平安安活到现在,而且还进到了他的府邸。
脑海中,萧邪回禀的话还在回荡。
那日凌晨,萧邪将消息带回,跪在他面前:“王爷恕罪,属下无能,并未寻到活口,只有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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