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抓在手里的宝石盒子脱手而出,咕噜噜滚远了,停留在一扇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的石门前,然后被一双素白的手捡了起来。
阜远舟却不在乎现在是谁来了,又是谁拿走了那个盒子,只是用力地想要替阜怀尧止血,但是他的力气实在消失得太快,他只能抖着手去按那个不停淌血的伤口。
昏迷过去的阜怀尧不可自抑地因为疼痛而蹙紧了眉,看得阜远舟心如刀绞,喉头哽咽。
为什么……
为什么他想要珍惜的,想要珍重的,通通都无法保护好……
哀恸和悲怒涌上心头,窜上喉咙,冲进眼球,血色在他眼睛里炸裂,裂成缕缕血丝。
他眼里的世界都被血色占满。
来人从石门中走进来,声音缓缓响起,低低的,沉稳的,听起来甚至有些空灵,动人得很,甚至有种魅惑心神的感觉,听着听着就容易让人联想到一些华美又虚幻的东西,比如流水中的落花,比如大漠上的蜃楼,比如云中的仙境:
“阜教主,你说,此刻是不是你有生以来最狼狈的时候?”
阜远舟终于有了反应,微微抬起头来,看向来人,红血丝交杂着愤怒和哀伤,“如果本王承认,你是不是就会救我皇兄?”
……
“啧,被抢先了一步!”铭萝庄里,一个缀着很多紫色轻纱的院落中,六指女魔看着被翻乱了的书房,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
李大兆意外地看着身后和几个“肉糜”者纠缠的手下们,闻言,转过头来,有些不解,“紫危楼应该先清了场,不过这里还是太容易进了,是宿天门门主很有自信没人敢来这里还是这里已经被放弃了?”
“宿天门的人已经开始撤了,不过没看到宿天门左护法,他们门主应该还在这里。”旁边有人及时向他报告铭萝庄的动态。
李大兆一时难以理清头绪,只能让手下的人赶紧把书房翻一遍,找他们要找的东西。
他自己则是往书房深处走去,目光在一排排书籍上迅速扫描,然后把其中一排书籍推开,露出后面的暗门。
叫会捣鼓机关的手下把那暗门开了,李大兆拿出了里面几本东西,心道宿天门果然是悍匪,不知道霸占这个山庄当根据地多久了。
“东西拿到了。”此时,蜚语也匆匆走了过来,道了她那边的情况。
李大兆点头,“那么我们先撤……”
话音未落,有人就在旁边的耳房喊道:“帮主,这里有个地道口!”
李大兆和蜚语对视一眼,双双过去看了看。
一个壮年汉子从地道口里爬出来,手里拿着一样物事,道:“洒家找到了这玩意儿。”
李大兆接过来细细一看,吃了一惊,“紫危楼的东西?他们进地道做什么?”这地道……难道是和他们尊主被困住的地方有关?
即使被困住也能在困住前向外面通报了消息,李大兆他们自然知道此时阜远舟他们在宿天门门主设下的机关地宫里。
那么,宿天门门主从这里下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