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裴政之外,还有裴项明。
如夷跟他约在了外面见面,特意用粉饼遮掩了下眼下的青色,盖住憔悴。
裴项明:“怎么不在家里见面?”
“那里有我不想见到的人。”
裴项明一听这话就知道是什么意思,“怎么,又跟裴政闹矛盾了?他比你大十岁,是有些顽固刻板,你要理解。”
“他是没有心的人,跟个性没关系。”这是如夷对裴政的总结,她指尖不安地摩擦在玻璃杯上,“小叔,我约你出来是有事想要求你,我知道这有些强人所难……”
“是你姐夫的事情?”
就要收购濒临破产的程氏了,秦津洲的事情裴项明还是清楚的,“我听你姨妈提起了,是有些麻烦,不过也不是不能解决。”
“真的吗?!”如夷总算露出了点笑容,“谢谢小叔,就当我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
“一家人,说什么欠不欠的?”
裴项明慈爱的眸光下是一些对如夷的算计,“裴慎那件事情,才是我们对不住你。”
裴慎失踪两年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如夷早就不在意了,“这再怎么也怪不到您头上。”
裴项明抿唇一笑,“正好吃完了我带你一起回裴家?”
“不了,恐怕有些人不是很想见到我。”
裴项明轻声安慰着,“有我在,裴政会收敛一些的。”
*
“白天程小姐来了?”崔净的笑挂在脸上,却没渗入眼底。
裴政像是被惹得有些不快,“是来了。”
“听说在楼下哭得梨花带雨的,下面的人都在猜是不是你干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
“如果没有满足她无理取闹的要求就叫对不起的话,那我没什么好说的。”在这些事上裴政所表现出的淡漠不应该是对待妻子。
一起走出了电梯。
司机在外面等着,崔净假意推脱着,“其实你不用每天都送我的。”
“顺路而已。”裴政面无表情地说着。
最近裴政很累,一坐进车里便合上了眼皮小憩,崔净坐在一旁,眼神时不时往裴政身上落,像是试探性地靠在了他的肩上,他没有抗拒,更没太多反应。
崔净安心下来,又调整了下姿势。
送了崔净回去,裴政一进裴家的门,就听见姨妈对如夷嘘寒问暖的声音,关怀她失去了父亲,要给她弄点好吃的补补。
他径直走过,无视了她们。
“裴政。”姨妈唤了他一声,“如夷回来了怎么也不打个招呼,她回去这么多天,你就不想她?”
“谁要他想?不稀罕。”
如夷冷哼一声,走过裴政身边上了楼,坐在梳妆台前,她看着镜子里多出来的人,不住地用余光去窥视,再怎么看都不明白,这么好看的皮囊下,怎么就长了那么冷硬的一颗心。
裴政脱下了西服,解开了白衬衫上的两颗纽扣,露出一点皮肤,如夷不再像以前那样把持不住,裴政要在卧室,那她就下楼陪姨妈。
总之不要跟这个人共处一室。
擦肩而过时雪白的衬衫领口上那一抹红刺进了如夷的瞳孔里,大脑豁然一白,什么思考理性都没了,“这是什么?”
如夷嗓子都在颤。
裴政垂眸看去,像是无意擦上的口红颜色,“什么都不是。”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如夷架着哭腔,“我爸爸去世了,你可以无动于衷,但你怎么能在我最难过的时候跟别的女人在一起?”
姨妈听到声音上了楼,“这是怎么了?刚才不还好好的?”
裴政直视着如夷溢满泪水的眼睛,“如夷,那是你的父亲不是我的,不是所有人都要陪着你一起伤心。”
“别人怎么样无所谓,但你是我丈夫。”如夷心死了一大半,“是我忘记了,你也没想跟我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