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你要为我报仇?”张角从地上爬了起来,低着头有气无力地跟在于吉的身后。
于吉虽然头发胡子全白了,但再一次显出了几分仙风道骨的实力,走得贼快,张角气喘吁吁,都快跟不上了。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两人就到了一座石桥边,于吉道人停了下来:“就是这了。”
“师傅,你要在这传授我绝世神功吗?”张角见四下无人,内心十分期待,说:“我一定好好练功,将来踏平东汉文院。”
一想起郑玄等人嘲笑他的样子,还有吕布和华雄的狠手狠脚,张角咬牙切齿,把自己的嘴唇咬出血来。
于吉摇摇头,指着漆黑的桥下对张角说:“报仇这种小事,先不要急,你先下去给为师把鞋捡上来!”
张角这才注意到,于吉的一只脚是光着的。
张角想:“师傅难道在考验我?留侯张良的故事今晚要发生在我的身上?“
想到这里,张角忍着浑身的伤痛到桥下给于吉找鞋。
桥下是一条小河,缓缓流过,水并不太深,但冰冷刺骨,张角在河水里摸了半天,最后,在岸上找到了于吉的那只鞋。
张角浑身发抖,将鞋捡了回来交给于吉。
于吉不接却坐在了桥墩上,把好几天没洗的臭脚抬起来,伸到张角面前,说:“给我穿上!”
“鞋都给你捡了,还要给你穿?”张角心里很不爽,但转念一想这也可能是考验,于是就恭敬蹲下身子把鞋给于吉穿好。
于吉穿上鞋以后很满意,对张角笑了一下,一个字也没有说就站起身来要走。
张角赶紧上前拦住他,问道:“师傅,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兔崽子,我忘了什么自己还不知道吗?”说完,于吉转身就走远了。
“老骗子!”张角心里想:“这老骗子果然是带我来给他找鞋子的。”
“现在连这老家伙也来欺负我……”越想越生气,张角在地上捡起一块砖头就追了上去。
张角毕竟还年轻,不一会,他就追上了于吉,拿着砖头悄悄尾随、靠近。
在一家牛肉面馆前,于吉突然转身,对张角说:“你还跟着我干什么?等我给你真传?”
“真传?”张角赶紧把砖头藏在背后,说:“师傅,我看你也饿了吧,我请你吃碗牛肉面。”
于吉没有拒绝,张角掏出身上仅剩的十块钱,买了一碗牛肉面。
于吉放下手中的长棍,坐了下去。转眼之间,他就把碗里的面连带汤水都收拾干净了。
一旁的张角肚子饿得叫了四五次口水直冒,但为了能得到真传,他眼睁睁地看着于吉吃牛肉面,他挨饿受冻。
于吉喝完最后一口汤,还添了一下碗口,在张角满怀期待的眼神中,拿出两本皱巴巴的发黄旧书给张角说:“徒儿,念在你今天请我吃牛肉面的情分上,这本《人体通电秘笈》和《太平经》就传给你了,就收你三百块吧!”
“你我师徒一场,还要收钱?”
“那当然,你早已经出师了。要是别人就得五百块了。”
张角抢过书,把身上剩下的一块五毛钱递给了于吉,说:“我只有这么多了。”
“兔崽子,就这么一点钱……”于吉想抢回书,但已经太晚,张角早就撒腿跑了。
于吉远远看着张角的屁股了,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这兔崽子还是这么着急啊,必有大祸!”
张角一路狂奔十里,见于吉没有追上来,便放心了,在一处路灯下拿出于吉那两本绝世秘籍,如饥似渴翻阅起来,《人体通电秘笈》只是一本图文版的江湖魔术书,但《太平经》的卷首上,却赫然印着八个大字:“苍天已死,黄天当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