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酒醒,起身后的阎行头脑还是晕沉沉的,在张蕊的服侍下,吃了一点粥食、沐浴更衣之后,又随即倒在榻上,睡了过去。
这一觉,又睡到次日早晨,才悠悠转醒。
醒来后的阎行抖擞精神,才开始登堂视事,府中的卫觊、裴潜、贾逵等掾史都是分曹办事,权职分明,这两日政事处理倒也是井井有条,丝毫不受阎行醉酒的影响。
只是听闻了戏志才告病,两日未曾到幕府之后,阎行才着急起来。
他询问了府中的吏员后得知,戏志才家中派来的告病的来人说,戏志才是醉酒后感染了风寒,才导致临时卧病在床的。
戏志才是他的帐中的谋主、智囊人物,但一直以来的身子骨都不太好,阎行往日里也曾多次赏赐人参之类的补品给戏志才,但没想到,这一次宴会庆祝,醉酒无忌,竟然使得体弱的戏志才染病,这顿时让阎行忧心不已。
草草分配完府中的政务后,阎行就令人备上马匹,召来府中的医师,又让鲍出带了一队亲卫,要赶往戏志才家中。
几名郡府的吏员有心想要劝谏,可看到阎行身边诸多亲卫持矛带刀,风风火火的样子,缩了缩脖子,还是没敢出声。
一行人就这样,策马往戏志才家中赶来。
戏志才乃是阎行将军幕府的重要文吏,他家就在郡府附近的里中。阎行一行人这样赶到戏志才的家中,虽然不欲大张旗鼓,但还是惊动了戏志才的妻子,戏妻也亲自来到了门外,迎接拜见刚刚下了马的阎行。
“不必多礼!”
阎行下马之后,一看到戏妻带着两名婢女就要下拜,连忙伸手虚扶,示意她不用多礼,口中问着话,他双腿已经开始往院子中迈去。
“志才的病情如何了?”
“有劳明公挂念,我夫君服过汤药之后,已经有所好转了。”
阎行点点头,看到连忙跟上的戏妻面容有些憔悴,眉间隐约也有愁绪凝结不去,心想她这两天一定也是衣不解带、寸步不离地在戏志才身边照料着,脚步也就减缓下来。
“汝无需担忧,我这次还带来了郡府的医师,待会就让他们为志才诊病。”
说到这里,他又看向了身后的鲍出等亲卫,因为担心人数过多,进入屋内后,影响到了戏志才的休养,他连忙止住了鲍出等人跟随。
“你等都在外面院子候着。”
“诺。”
鲍出闻言,当即停下了脚步,瓮声应了一声。哗哗作响的甲叶声也随之消停,他挥挥手,一队亲卫当即停步在院子外,列队侍卫。
戏妻恭谨地在前面带路,阎行带了两名郡府的医师,鱼贯步入戏志才的寝室之中。
室内还有一股浓浓的汤药味没有散去,阎行收缩瞳孔,适应了室内的光线之后,他看到了榻上正准备要起身的戏志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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