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起身,躺下说话。”
阎行连忙抢先一步,来到戏志才的榻侧,让他重新躺回榻上。看着戏志才脸色苍白、面容憔悴,阎行心中也不由一恸,他掖了掖戏志才的被角之后,开始温声问道:
“志才,身体可好些了么?”
“明公,在下的身体已经好多了。”
戏志才在榻上努力露出一丝笑容,缓缓跟阎行说道。
看到戏志才虚弱的样子,阎行扼腕叹息道:
“你定河东以来,随军一路疾驰奔波,攻下安邑后,手中又有诸多繁杂事务要处理,那晚我就不该让你饮那么多酒,害的你醉酒邪侵,染了风寒,如今又卧病在床。”
戏志才闻言动了动嘴唇,劝慰阎行说道:
“明公无需自责,酒是性情之物,在下原本就是性情之人,那晚宴席上,看着群贤毕至,歌舞嫣然,想到明公戎马三载,如今终于取下了立足的基业,我心中兴起,索性也就放任多饮了些酒。”
“此原本就是情之所至,就算明公当时阻挠,在下还是会多饮的。”
阎行听了戏志才的劝慰,苦笑了一声,轻轻拍了戏志才的手,然后回头吩咐跟来的那两名郡府的医师上前,为戏志才诊治。
阎行退到了一边,两名郡府的医师这才敢小心翼翼地上前,施展“望闻问切”的手段功夫,详细地戏志才诊断了一番。
等到那两名医师诊断完,在一旁等了许久的阎行也忍不住开口:
“到底如何了?”
“司马——”
年轻的医师被阎行这么一问,张口就要答话,那名年老的医师连忙伸手制止,使了使眼色,然后才温声向戏妻说道:
“司马的身体无恙,还请夫人将司马服药的药方拿来我等一观!”
戏妻闻言,看了看榻上的戏志才,尔后才颔首应声,转身出室去拿药方,年老的医师看到戏妻离开,在袖中又摆了摆手势,那年轻的医师点点头看,也就跟着他一同也走了出去。
阎行在一旁看到两人故弄玄虚,他皱了皱眉,动了动嘴皮,但碍于戏志才还在榻上,忍住了,没有再次出声询问,而是好言抚慰了戏志才两句之后,才慢慢地走到了室外。
在室外的角落处,戏妻已经拿来了药方,让一老一少两名郡府的医师都轮流看过了一遍。
“药方可有问题?”
阎行压低声音,按捺心中的烦躁,轻声问道。
听到了阎行问话,两名医师面面相觑后,最后还是那名老医师清了清嗓子,开声应答。
“禀府君,这药方并无问题,却只能够治戏司马感染的风寒之疾,但戏司马身躯孱弱,一早落下的疾病,却是顽疾,这汤药不能医治。”
“既然如此,你等可另外开出药方,待戏君病好之后,再治疗顽疾。”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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