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天平的很,哪有那么多的妖魔鬼怪,大多数来找我算命的,无非也就是求个心理安慰。这管用的符纸得用我的血来画,我兜里那么多符纸,如果都用血来画,那我得补多少才够啊。你也知道我穷,想要开个张买个馒头吃都不容易,怎么舍得浪费我好不容易才养出来的血。再说了,我给韩老爷的那张也不是假的。不,我兜里也没假的,就是一部分是用血画的,另外一部分是用朱砂画的。这朱砂也有驱鬼辟邪的功效,所以不能说是假的,只能说是没那么厉害,没那么管用的。”
“知道不管用还卖给人家,惹出事情来可怎么办?”
“放心放心,没事儿没事儿。”白泽又贼兮兮的去牵白璃的小手,却被白璃给躲开了。
“我师傅说了,让我小心着你。我也觉得你是居心不良,存心占我便宜。”
“天地可鉴,我只是喜欢璃儿你。”
“我不喜欢你。”白璃说着,就往楼下跑。
刚跑到春日宴与后院相连接的地方,就看见韩老爷与一个女人纠缠在一块儿。
“白姑娘,救……救命!”
白璃摇摇头,往后面退了两步:“韩老爷,对不住啊,我只是个厨子,不是法师,我可对付不了你后面那个东西。白骗子,白骗子你来了没有。”
“来了来了,这不已经到了,我们家璃儿在哪儿,我就在哪儿。”白泽挽起袖子,从布口袋里抽出一张符纸,也不知道嘴里念叨了些什么,那符纸竟朝着女鬼飞过去,且不偏不倚正好贴在她的额头上。女鬼尖叫一声,真个身体迅速萎缩,最后变成一洼黑血。
“这是腐化了?”白璃盯着那滩黑血,用手掩住了口鼻。
“不是!”白泽张了张嘴,却只给出了两个字:“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璃儿你解释,总之,那个东西不完全是鬼,只是附着了一缕精气而已。”
待白泽取下挂在廊下的灯笼,走到那滩黑血旁,照着给白璃看时,白璃才发现,那并不是一滩黑血,而是在浑浊的液体里掺了一层黑色的头发。那些头发铺在地上,又被那些浑浊的液体给渗透了,看起来就像是一滩血一样。
“看清楚了吗?”白泽问,见白璃点头,就直接蹲下去,用手将表面的头发拨开。
一张被压扁的人脸,但只有嘴巴和下颌的部分还能勉强别人,余下的模糊一片。在将表面压扁的人脸挑起之后,白璃看到了一些小鱼,或碰乱跳着的小鱼。
“这些小鱼是——”
“就是你刚刚出来时候看见的那个跟韩老爷纠缠在一起的东西,有人施了法,将井中女鬼的一缕精气附着在了这些小井鱼的身上,重新做了一个。我估摸着,是他太清闲了,闲着没事儿,想要找点儿事儿做做。”
说话间,白泽抬头望屋顶上扫了眼。
白璃瞧见了,特意往院子中间站了站,然后仰起头往屋顶上看:“那上面有人吗?”
屋顶上空空的,倒是空气中飘散着一股若有似无的酒香气,且闻起来很像是他们在关雎阁里喝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