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卷子发了下来,第一题:“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不逆诈、不亿不信、抑亦先觉者。”
看到题目后,沈柏密立刻思考它的出处。在考生们尽情挥毫泼墨之时,天公不作美,下起了春雨,寒意倍增,让考生们不得不打断思绪,往炭盆里添炭。春寒料峭,傍晚时分,骤雨初歇,天色阴沉沉,似乎酝酿着另一场大雨。
天气寒冷,百姓们早早归家,街上行人稀少,一辆翠盖珠缨绘着金色腾龙纹饰的马车从街那头缓缓驶来,突然,车夫摔下了马车,护卫们拨出佩剑,大声喊道:“保护王爷。”
话音刚落,就接连传来了两声惨叫声,高鋆拉开车门,就看到一群护卫在围攻三个黑衣持剑的男子。高鋆眯了眯眼,会是谁安排刺客来刺杀他?
三个刺客的剑法高明,很快又有几个人死在了他们的剑下,高鋆不愿在车里坐以待毙,拨出护身的匕首,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躲到某个店铺前的石墩后面。两个刺客与护卫过招,一个刺客在解决掉了两个护卫,直扑高鋆藏身之地,一剑刺了过去。
高鋆一屁股摔坐在地上,刺客的剑刺了个空。刺客转剑,再刺。高鋆举起匕首去格挡,可他并不曾习武,不能完全挡住刺客刺来的这一剑,左肩被剑刺穿。刺客拨剑再刺,高鋆已疼得举不起匕首,刺客的剑刺进了高鋆的胸口。
这时脚步声与喝斥声传来,高鋆的暗卫赶来护主,一个刺客喊了声,“撤。”
刺客拨出剑,看了眼倒在血泊中的高鋆,没有再补一剑,果断的转身,和两个同伴飞身离开,几个起落就消失在苍茫的暮色之间。
“王爷,王爷。”暗卫们将高鋆送回了王府,很快太医院的院首和几名御医被请进了王府。这一夜不止王府的人觉得漫长,在贡院里的考生们也觉得漫长,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高鋆或许是命不该绝,他的血止住了。
沈柏密来到了前院,就见沈柏寓悲愤欲绝地喊道:“大哥。”
“你这是怎么了?”沈柏密走近了些,闻到一股的怪味,捂住鼻子,“你身上这是什么味儿?你掉粪坑里了?”
“大哥,我命好苦,我号舍旁边就是粪号,那味儿大的,快要熏死我了。”沈柏寓忍不住嚎啕大哭道。
紧挨着粪号的号舍就是俗称的臭号,纵是天气寒冷,那味儿也绝对让人受不了。沈柏密觉得他弟这回春闱再想挂尾高中,是不可能了。
“已经熬过来了,赶回家洗洗。”沈柏密除了这话,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因沈柏寓身上实在太难闻,如是让他一个坐了辆马车。回到家中,家里早已备好热水和干净的衣裳,供他们沐浴更衣。洗去身上那一股子臭气,沈柏寓喝了两大碗小米粥,才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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