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夫人又深吸了口气,道:“那天就让均炎辛苦一日吧。”
“谢叔祖母。”沈丹遐之所以要让徐朗当徐氏族长,是为了以防万一,要知道宗族的管束力,并不比皇权弱;虽然徐氏宗族这些还算安分,可是未有远虑,必有近忧;沈丹遐为了杜绝一切可能,必须让徐朗取代徐奎成为族长。
二老夫人疲惫地摆了摆手,唤人进来抬她回家。沈丹遐几个送她出门,坐上马车,二老夫人撩开帘子,看着站在台阶上,面带微笑的沈丹遐,轻叹了口气,若是徐朗是她的亲孙,这是她的亲孙媳,该有多好啊,二房就能取代长房了,可惜了,有他们夫妻在,二房只能是嫡出旁支。
下午,沈丹遐投桃报李,送了重礼去二房,还送了个入太学院读书的名额给徐夽的小儿子。二老夫人对那份重礼,并不怎么在意,但那太学院的名额,她必须收。礼都收了,当然就该给沈丹遐办事,联络各族老的妻子,请她们来饮茶。
徐氏一族的祖祭,每十年举办一次,那时全国各地的徐氏族人都会回锦都来,平常岁末小祭,只有嫡出三房参加;这次族会召开的急,也就没有通知,也来不及通知在外地的族人。
开族会的前一天,沈丹遐就让人把徐奎从庄子上给“请”回来了;徐奎暴躁如雷,尖着嗓子叫道:“开族会?开什么族会?没有我这个族长召集,是谁擅作主张开族会的?”徐奎因那物件被烧坏了,下巴上的胡子变得稀稀拉拉的,声音也变得阴柔起来。
“是二老夫人。”沈丹遐淡定地告诉他。
徐奎像被什么掐住脖子,没有声音。
次日上午,徐家十位族老在儿孙的陪同下,到了徐府,徐二老夫人也坐着软轿来了;徐二老夫人的气色比三日前更差了,呈现死灰色,大限将至。
出面待客的是徐肐、徐朔和徐胜三兄弟,徐奎阴沉着张脸坐在主位上,族老们也不理会他,相互客套了几句话,喝完一盏茶,就进了祠堂最里面那间房里去。
徐夽也扶着徐二老夫人进去了,徐二老夫人嫁进徐家已超过五十年,依照祖训,她已经可以进入那间供奉着徐家始祖的房间里了。徐奎做为现任族长,他领头进去,接着是十位族老,然后是徐二老夫人,接着是锦都徐家各房的当家人;徐朗在外地,赶不回来,代他出面的是他的长子徐均炎;徐朝已死,他那房的当家人是他的儿子徐均焜。两个尚未满十岁的小儿,满脸严肃。
他们进去后,门就关上了。沈丹遐和孙桢娘不能进去,只能在外面的等着。半个时辰后,门打开了,徐奎怒容满面地从里面冲了出来,沈丹遐和孙桢娘听到声响,从小厅走出来,与徐奎碰了个正在。徐奎看着沈丹遐,就像看到了仇人似得,扬起手,就要给沈丹遐一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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