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杜彦眼疾手快握住了她的手腕,轻松夺走了那把刀。
事到如今,季英英也不急了。她握着被拧痛的手腕恨恨地望着他。
“杨夫人,不必如此冲动。”杜彦把玩着那把小刀。他眼中波澜不兴,语调依然平和,“不过试探下你的底线。我会给你想活下去的希望。”
看到季英英吃惊的眼神,杜彦说道:“不想让我触碰你的底线,你要帮我办一件事。”
什么意思?季英英胆差点被吓破,突然间柳暗花明。南诏清平官又吓又哄的,他想利用自己?她有什么好值得他利用的?染技么?抽她两鞭子,她肯定把秘方和盘托出。秘方再重要,也没有性命重要。
“这个交易对杨夫人来说并不难。也不会违了你的良心道义。”杜彦说到这里沉下了脸,眼里终于露出了切齿的恨意,“对我而言,杨静渊是杀子的仇人。将我儿派去佯攻梓潼的白王晟丰泽更不可饶恕!”
季英英恍然大悟:“你要杀晟丰泽?”
杜彦缓缓说道:“对大唐人而言,晟丰泽也是你们的仇人。不是吗?”
他的神情太过狠厉,季英英哆嗦了下:“是。”
是晟丰泽带兵攻唐,是晟丰泽调兵进了三道堰。家人虽然没有死在他手中,和他杀的有什么不同?答应清平官,能暂时保全自己,她为什么不答应?如有机会,她要亲手杀了蚩狂大军将。
杜彦很满意她的回答:“我会把你留在府中为婢。你会有机会的。”
季英英抬头望着他:“为什么要我去杀他?你不是南诏的清平官?你手下就没有人了?我不过是个弱女子罢了。”
如果他的人能有机会接近晟丰泽,还会用上她?晟丰泽毕竟是国主的兄弟,不想惹火上身,最好能借用外力。杜彦淡淡说道:“我听说他喜欢你。如果线报属实,相信从今天起,白王殿下会想尽办法把你从我府中弄出去。你只需遵从我俩之间的协议,找机会杀了他。我保证你哪怕死,也会死得清清白白。这是我放过你的唯一条件。你最好盼着他喜欢你。否则我只好将我的恨意全加诸在你身上。我会让你想死也死不了,平安给我生下儿子。”
“白王殿下此时前来……”杜彦行了礼,面带疑惑地询问道。
“小杜军将和本王是幼时的玩伴。他战死沙场,泽难过不己。还望清平大人节哀。泽已向国主呈上了功劳薄。为小杜军将讨封。”晟丰泽扶住了杜彦,轻声叹息。
“打仗焉有不死人的。殿下不必自责。如果不是唐军遣了武艺高强的刺客,阿净也不会死。殿下请。”杜彦陪着晟丰泽在厅堂坐了。
晟丰泽的护卫将提来的四口箱子放在了厅中。
“这是泽特意为清平大人挑选的上等蜀锦。”晟丰泽笑道。
箱子打开,里面的锦璀璨艳丽,无一不是精品。
“多谢殿下。”杜彦话峰一转,主动把话题引到了掳来的唐人身上,“国主晚上宴请掳来的唐人,打算礼待之。相信他们会让南诏的锦业强盛起来。”
如果晟丰泽心系季英英,他一定会提到她。杜彦故意抛出了话题。
“南诏掳回了大批匠人,锦业一定会兴盛起来。有了钱,南诏才会有实力对抗吐蕃与大唐。”晟丰泽轻叹道,“本王惭愧,经此一役才领悟到清平大人力主攻唐的苦心。因而下令一路好生照顾掳来的奴隶。所幸一万多人都平安抵达。对了,听说擅长染蜀红丝的季氏女被清平大人带回了府中?”
“她是杨静渊的妻子!纵然会染丝秘技,下官也决意杀她替阿净报仇!”杜彦一改温和,斩金截铁的回道。
晟丰泽心里急得要命,开口劝道:“清平大人想替小杜报仇,本王不敢阻挠。但人才难得,大军攻唐,为的是这些人才。能否暂留她性命,让她教会染工们染丝秘技再让她死?还望清平大人三思。”
故意试探,只为了确认晟丰泽对季英英的心意罢了。杜彦沉默了下道:“殿下的话不无道理。本官念着阿净,一时糊涂了。罢了。且先留她在我府中为奴,教会染技,我再取她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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