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嫦庚定了定神,这才说道:“将军的问题的确难办,为两国邦‘交’考虑,自然应当从严处理罔家,以儆效尤才对;可若是站在素挽的角度,素挽的母亲是罔家小姐,素挽又与罔家姐妹‘交’好,素挽又素来心慈,若是从严处理,岂不是让素挽为难?所以,依本宫愚见,这件事还得多听素挽的意见才好。这样,将军修书‘蒙’古大汗也有个说法。”
时至今日,罗嫦庚能想到最好的法子,便是把这皮球踢给素挽了。她刻意提到素挽与罔家的关系,提到她和罔家姐妹,甚至用“心慈”两字来形容素挽,越是这样说,当着李安全的面,素挽就越不可能做得太过分。否则,便是要人怀疑她的用心了。
素挽心里暗笑,罗嫦庚已经是竭尽所能了。李安全显然也觉得这个方式比较好,既能维护罗嫦庚,又不至于让‘蒙’古有借口。不期然地就已经把目光投向自己,“皇后的建议很是中肯。素挽,朕要听听你的意思。罔家究竟该怎样处置?”
素挽抬头看向李安全,并不急着回答,只是摇头道,“我不知道。”
李安全道:“你有什么想法,便直说。不必顾忌什么。”他看了一眼木华黎,忽然凑到素挽跟前,一语双关地低声道:“昨日他是你的护身符,但今日你已是他的了。”
素挽望向李安全,“素挽犹豫,不是有所顾忌。之所以说不知道,是因为在这件事上,站在皇上的角度和站在素挽的角度,处理的方式只怕是截然不同。”罗嫦庚听到素挽这说法,差点没有背过气去。她还真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自己刚刚来了个以罔晓贞的名义考虑,素挽便魔高一丈,竟然以李安全的角度考虑起来了。
“哦?你也有两种考虑?”李安全不由好奇,自然问道,“那么,站在朕的角度,应当是如何处置?”
“君为臣纲,身为臣子,对于天子之命需要绝对服从。这是天地伦常,更是每一个臣民应当遵守的。不论哪朝哪代,有人公然违逆圣旨者,可视作谋逆大罪,其罪当诛。之所以如此,不是因为刑罚严苛,而是天子威仪不容藐视侮辱。此为其一。”
素挽说着,看了罔太夫人一眼,继续说道,“昔日汉宣帝时,皇后霍成君与其母霍显‘阴’谋毒害太子,被宣帝以谋逆大罪论处,最后霍显被腰斩弃市,霍成君被幽禁,霍家上下全部被株连处死,甚至灭族。想大将军霍光是拥立宣帝登基的功臣重臣,受襁褓之托,任汉室之寄,匡国家,安社稷,虽周公、阿衡何以加此。便是这样,霍家也难逃被灭族的厄运。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太子乃是国之储君,事关江山社稷,霍显竟敢擅减宗庙,谋害皇子,就算霍氏有多大的功勋,也难以抵消此罪。试问,今日的罔家,与汉宣帝时的霍家比,可有其盖世功勋?既无霍氏之功勋,却胆敢谋害皇子皇妃,就算罔才人出自罔家,可罔家这么做,根本就是不将皇上放在眼里。倘若就这样轻纵,被其他人知晓了,皇上又该如何服众?如何堵住今人的悠悠之口,如何让后世评论‘春’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