罔太夫人抬眼看着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的素挽,眼神却是在说,你别以为这样就能得逞。他好歹是罔家的当家主母,是他们的母亲和祖母。百行孝为先,素挽刻意把她和其他人隔离出来,但罔家人又岂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就这样伏法?
李安全听完素挽所说,已经忍不住说道:“这个法子倒是极好。”尤其是素挽说让他另赐府邸,岂不是表明要留在夏国?更何况罔太夫人的所作所为,李安全本就难容。杀了她,又保全了罔家剩下的人,保全了罗嫦庚的父母,对于李安全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他于是看向木华黎,“不知道将军意下如何?”
木华黎道:“既然素挽姑娘都已经发话了,在下自然没有理由不赞成。”
李安全道:“那就好。”于是朗声道,“方才素挽的话,你们都听到了。朕不想说第二遍,愿意与凶手同罪,承认谋逆大罪的,只管出‘门’在外边站着。若是想要活命的,素挽已经给了你们第二个选择,你们就留在此处,文书朕会命人送来。”
话音刚落。跪在地上的罔太夫人已经朝李安全磕了个头,毫无畏惧地说道:“臣‘妇’罪孽深重,不敢祈求得到宽恕。但臣‘妇’自十六岁嫁入罔家起,至今已近五十载,这一世自问对罔家是恪尽己任,鞠躬尽瘁,便是死也无憾了。”
她说着,又转向罗嫦庚的方向,说道:“娘娘宽厚待人,是后宫社稷之福。还请娘娘一定要保重身体,勿以外界之事为念,更不必为他人挂心。臣‘妇’是罪孽之身,不值得娘娘宽待。臣‘妇’只愿娘娘能坚韧如松,度过严冬。只可惜臣服不能再受教于娘娘,唯愿死后不饮那一碗孟婆汤,日夜为娘娘祈祷,祝愿娘娘和皇上能够洪福齐天,情意绵长。”
她话里有话,无非是要告诫罗嫦庚,让她不要惩一时意气。罗嫦庚倒也是举一反三的人儿,看着她的方向,红了眼,却只是把头瞥向李安全,何等楚楚可怜,惹得李安全当即将罗嫦庚揽入怀里。
罔太夫人于是直起身来,连拐杖也不要,便直接‘挺’身走了出去,站在了正中央。目光仍旧越过人群,往堂上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能看到榻上坐着的素挽,但不用想也知道她的眼睛里头全是蔑视。
罔太夫人这样一走,跟在她跟前的大丫鬟便哭着紧跟着出来,罔府的管家见状,也是一咬牙直接走了出来。他们两的加入,让罔太夫人眼里头的蔑视更甚了许多。
在罔太夫人的眼里,素挽想要以“求生”来摧毁罔家人的信念,瓦解罔家上下,但是她未必能得逞。她看向还在地上跪着的几个儿子,老娘受刑,他们又岂能安坐。
果不其然,罔二老爷见母亲走出去,抹着泪便朝罗嫦庚和李安全的方向磕了个头,也走了出去。那到底是罗嫦庚的父亲,李安全只觉得心头一紧,倘若所有人都跟着罔太夫人走出去,那自己岂不是就得把这些人都给杀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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