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说的挺有逻辑,殷问酒一时语噎。
周献接话道:“不好说,程十鸢与你分别十来年,问酒与苏越在云梦泽也只待了两年,千南惠更不说了,其实她每个身份都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更何况,她究竟是谁为何带走你养大,你不好奇吗?
再者说,不弄清楚你们要如何为她立碑呢,是写苏越还是写程十鸢?总不好元宝冥钱都烧不对人,是吧。”
梁崔日连连点头,“那我明日便上折子往域都府去!”
……
献王府。
一道屏风隔着两个浴桶,不时有水声传来。
“依周时衍所说,不可能会有人还知道借命一事。
但苏越知道,她既知道借命一事,又有钦天监所有藏书,更从宫里直接替了卷柏……所以你还是怀疑她对吗?”
周献低沉慢悠的声音传来,句句皆是她心中所想。
像住在她肚子里的蛔虫,也可怕的很。
殷问酒淡淡的“嗯”了一声。
“嗯?”一个嗯字就把他打发了?
“你不是都能猜到吗?还问。”她无奈的语气中,还带着小小气性。
周献闷声一笑,明白她心中那气性因何而起。
怀疑苏越,并非她所愿。
一旦怀疑,苏越这人便不可单用秉性不良来定义了,她简直伤天害理!
周献继续道:“我的献字,令你深究于八字契合,可行拉朽术的消息,会是何人告知父皇?二十年前的监正,正是前任监正,可眼下来看他并非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而拥有钦天监所有藏书的苏越,这书自然不是梁崔日送与她,她与钦天监的关联并不因梁崔日。
可唯一值得怀疑的纯贵妃,八字你也算过,并无异常。”
纯贵妃的八字,在周献醒来的第二天被暗卫送来,她当即便卜了卦象。
周献说的这些怀疑,都是殷问酒从未说出口的,因苏越假死,她要瞒消息。
也因这人只要没有拍板钉钉的证据,她心中都不愿说,不愿想,这是她的私心。
屏风另一侧的声音还在继续:“十七八年前,时衍尚在太子侧妃肚中时,便被父皇亲选。
那时的监正同样是前任监正,假设在时衍未出生前,他们暂定的行术人为钦天监人,除去监正,谁又能知道拉朽书这秘辛之术?”
如今前任监正已死,且以梁崔日的了解来看,这人并非是会做这些事的。
眼下洞悉一切,又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前科的人,便是死遁的苏越!
殷问酒长叹一声,将闷在心中的一口浊气吐尽后才点评道:“你真可怕啊。”
水声哗啦。
是她出了浴桶。
屏风上的衣衫被人扯下。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比以往更加撩拨着周献的听觉。
换衣服这事,那次醉酒,他也帮她代劳过。
再往前想一些,他是把人捞入怀里,前襟被她染湿一片也丝毫不在意,所有感受均来自唇齿间的厮磨,心猿意马,**侵占。
此刻,也压根经不住一丝想象。
周献思绪荡漾间,旁边的人已经换好衣裳目不斜视的走了。
顺便轻飘飘的落下一句话:“脑子里的废料倒一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