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还明:“为什么?再说坊间不早就这么传了吗?”
殷问酒:“……”
周献:“传言与两府肯定,自然是有区别的,虽不明缘由,但陛下现阶段似乎很急着让我留个一儿半女。”
楼还明道:“让楼家承认你们二人的关系这我理解,传言落实,陛下不好再给你牵线旁的女子。那留下一儿半女又岂是、岂是那么容易的,他不是着急借你性命吗?”
周献回道:“这便是值得推敲的蹊跷之处了,梁崔日出门前曾卜了一卦,皇家命盘星稳固,三十日内无陨。”
楼还明:“可以理解,太子殿下不是三十日内也无陨吗?他既不死,便证明陛下没借第二次,他既不借,便证明他自己尚且好活。”
楼还明这时好时坏的脑子,着实令人叹服。
周献点头道:“对,命没借成,他一时半会也好活着,又为何在前些日子突然行术?”
楼还明沉吟片刻,“因为皇后娘娘恰好走了,吉日又恰好赶上了?”
殷问酒笑道:“此人能做这些个善尽天良的事,又岂会如此随意,他的每一步必然经过深思熟虑,因不容失败。”
“那是为何?”楼还明问。
殷问酒吞下最后一口粥,“不好说呢,那宫里算尽一切的人,能是谁?”
赵后的毒能被下十年往上,她的命被隐秘的控制在皇帝手中。
从她突然病重的死脉便可推断出或许行术的日子,原本该在更早之前。
后天拉朽书的三个因素中,这吉日算是最为简单的。
将皇后的尸体停在后宫中的风险,自然比她活着幽禁后宫要更为难。
他为什么改期?
这一点,殷问酒与周献探讨无果。
没想到先等来了周帝的召见。
……
宫中。
周帝身边的裴公公亲自为二人带着路。
“献王,殷姑娘,御花园的晚桂开了,满园飘香,陛下记得王爷儿时总折了枝送去皇后娘娘住处,昨晚还命老奴去折了一枝在御书房里养着呢。”
这是在忆赵后?
殷问酒平了嘴角,想不明白人都死了,还演这些做什么?
这么大的戏瘾,不如搭个戏班子去。
周献回道:“母后新丧,这些日子想必父王也是难过,夜里可还好睡?”
殷问酒:“……”
裴公公叹上一口气,道:“哪能好睡,陛下好些年不曾好睡。”
周献:“最得父皇心意的纯贵妃也没能安抚一二?”
“诶~王爷这节骨眼可不好任性乱说。”裴严压低了眼尾,神色紧张。
殷问酒想起这人曾给楼知也传过两次消息,他在周帝身边几十载,知道内情必定不少。
但能在帝王身边这么多年,自然不是简单人。
那是朝臣哪怕皇子都要敬上几分的。
他给周献带消息,也给太子带,不见偏颇,两边记着人情。
两人这么一拉扯,已然近御花园。
鼻尖传来阵阵桂花香,竟让殷问酒觉得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