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与小雪住惯了的金凤阁,简直天上地下,没法比啊。
约翰的家里还凑合吧,比较宽敞。他一个人住着一百多平米的房子,两间卧室,宽大的客厅,厨房也收拾得利索。小雪环顾了一下,微微点头:行,还有个人住的样子。约翰向小雪介绍起他的起居饮食来。起居好说,这饮食,有两种方法解决。约翰指着厨房间的一个小窗口说,这里是公共食堂,又指着一些灶具炊具说,这些是私人食堂了。
这个小雪懂,她在知转所上学时,宿舍里只有这个公共食堂。每天,每个学生都要把自己想吃的食谱菜单,输入公共食堂的程序库,并打进编号和每餐就餐的时间,这个窗口就按时按单子把食品自动送到了。至于这些灶具和炊具,小雪就没有用过。她问约翰都会做什么饭,约翰也诚实,就说主要是吃公共食堂。那就好,小雪说着,点了一份自己平常吃的菜单,按下“即时”键,不到半分钟,窗口的提示灯就亮了,小雪端着自己的一份晚餐,到餐桌旁用餐。旁边的约翰,却仍呆立在地板上。
约翰被这个从天上掉下来的东方姑娘搞懵了。太神奇了,她居然跟他回了家,并且像个主人似的的开始用餐了。约翰呆楞楞地站着,想入非非。小雪问他为什么不吃饭,约翰这才如梦初醒似的,也叫了一份日常餐,坐在小雪对面吃了起来。
这顿饭,把个约翰吃得满头大汗。他的脑子里闪回着各种各样的场景,都与黄色有关。事情是明摆的,一个大姑娘跟着一个单身汉回家过夜了,这意味着什么,还用得着解释吗。约翰甚至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两把,想验证一下这是不是在做梦。还好,真疼。在验证了不是做梦之后,约翰又开始胡思乱想了,他想这个姑娘会不会是什么骗子,就像当年自己曾经是间谍一样呢。她最好不是骗子,因为那样就太扫兴了。刚这么想过,约翰立刻又否定,不对,她最好是个骗子,让我逮住她行骗的把柄,就不怕她了。须知,我也是搞欺骗出身的哟。哈哈。
小雪顾不上其他。这一天她主要的就是饿和累。从家里出来的时候,为了躲避父母无穷无尽的唠叨,小雪就真的把吃饭这茬给忽略掉了。真是忙得连饭都没顾上吃。这一天连跑带颠的,又碰上约翰,在海边上坐了半天,真有点累了。不过还好,这个约翰竟与哥哥他们有过那样的一段往事,说起来也是熟人了。更主要的是,从约翰这里,小雪了解到了海平面下降之后,这个城镇里平民生活的真实情况。仅从这些情况来看,主流并不是王成华那个报告中所写的,是冒领浮出水面建筑和地皮。这种人有,但不是主流。就拿这个约翰来说,他就不是一定要把某个建筑或某块地皮弄成自己的才肯罢休。约翰办出假证件来,主要是为了忽悠一个对象,增加自己的含金量。小雪边吃边想,眼色就有些迷离恍惚。
这在约翰看来,就是色迷迷的了。这个老单身汉,满脑子都是女色,已到饥渴地步,他们现在想要做的,就是如何不让自己过早地失态。这顿饭吃的呀,怎么就这么漫长啊。
终于,晚饭吃完了。约翰把一应的餐具推回小窗口里,交给用餐中心处理。小雪吃得还挺饱,伸了个懒腰,问约翰卫生间怎么用,她要洗洗了。约翰痛快地答应着,引她到浴室里,熟悉业务。之后,约翰就被推了出来。但约翰简直就舍不得离开卫生间的门口,他把耳朵贴在门上,不放过里面传出的任何一丝细微的声响。天哪,那是什么样的声音啊,须知,那可是一位妙龄少女清洗肌肤时弄出的声响。天籁之音,绝对的天籁之音。
约翰现在最后悔的,就是没有在自己的卫生间里安装一套监视摄像,也难怪,一个单身男子,在自己的浴室里安那玩艺,看谁呀?可是,人有旦夕福祸,天有不测风云,谁料想,就真有了这么一天。约翰的心脏在狂跳着,呼吸急促。里面的水声停止了,约翰怕被小雪抓个现行,难堪,就忍痛割爱地离开了卫生间的门口,装成正人君子样子,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你不去洗洗吗?小雪问约翰。
约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哇,她在问我是不是也洗澡,这是明示嘛,还有比这更清晰的指向吗。当然,我当然要洗的。约翰嘴里说着,眼睛却不离开小雪裸露在睡袍外边两段白晰的腿。那就快去吧。小雪头也不抬地说。约翰迫不及待地进了卫生间。约翰走后,小雪就从随身带的资料里,翻出原来那份调研报告,勾勾抹抹地修改起来。她想,在约翰这里住下,也行,明天就出去找工作吧。
一想到找工作,小雪就想起了约翰白天说过的那些个事。虽说吃饭住宿对这个时代的任何人来说,都已不是紧迫的问题,所谓的生计已不再是头等大事了,但人是有尊严的,要尊严就要劳动,有为才能有尊严,有地位。小雪就是要用自己的手,创造出属于自己支配的物质成果来,用自己的眼,发现属于自己独到的新事物,有自己的见解,给哥哥嫂子他们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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