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王韶的调查还没开始,朝廷已经初步拟定了处置措施……这不奇怪,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即便在后世也一样。
只要最终的调查结果,跟王韶的陈情出入不大,或者说没有太过份的事实,王韶的处理也就这么着了。
现在朝廷最紧要的,还是先把监察体系健全了。
至于那些弹劾,官家没提,相公们也没提,就跟压根没这回事一样。
倒是集议时韩绛的提议被官家认可,给大家在制定监察细则上提供了参考。
“无他,原护卫营的条令条例宗旨而已!”
这是韩绛被问起时所说的话。
谁都知道,当初的护卫营是官家一手打造的,可没人会去关注一些惩罚粗野丘八的条令条例,即便听说制定的很详细,文臣们也不会费那心思。
如今不同了,朝廷要制定监察细则。
监察细则肯定与护卫营的条令条例不会相同,但若想让官家认同,两者的宗旨和理念应该不会有多大差异。
于是,一时间整个国朝最热闹的地方便成了讲武堂。
相公们在监察细则草稿上标注名字的事,朝臣们都清楚了。而官家让范纯仁从那些名字中选人的事,大家也知道了……
“不得不说,这护卫营的条令条例将情、法、理三者结合的恰到好处,找到了其中的平衡点了!”
富弼也是首次完整的看到老护卫营的条令条例,不由得感叹。
当时,那时候官家也就十几岁吧,十一还是十二?即便是后期慢慢完善,能形成这样的条令条例,也不能用聪慧来简单的评价了。
“子华,宝臣,护卫营这条令条例,诲叔、玉汝包括苏子容、王乐道参与多少?”
富弼有点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十几岁孩子能做出来的,他更倾向于当初的四个教导。
韩绛和吕公弼相互看了看……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若不是见识到少年时的官家就显现了惊人的才华,我等这样耕读世家会像现在这般折服吗?
“应该他们也有参与吧,具体没有过问。富相也知道,当初的护卫营是怎样的,都是些军汉,并未过于关注。诲叔原本是护卫营总教导,宝臣可了解?”
韩绛说的含糊,再把话题转到了吕公弼身上。并不是要坑他,是需要两人共同把一个说法说死了。
“富相,确如子华所言。公弼外任,与弟诲叔书信也多是家事。倒是听闻护卫营早期便有了保密法令,想必具体情况只有他们护卫营那些老人清楚。”
想从护卫营那些老人口中得到什么,根本不可能。
“这些都无所谓,关键是现在护卫营的条令条例几近每个朝臣都有副本,倒是让我等与范尧夫为难了。”
韩琦感慨道。确实,当所有人都能依照护卫营条令条例来制定监察细则时,这会增加政事堂和监察衙门遴选人员的难度。
“见仁见智。即便都读通了护卫营的条令条例,都明了监察衙门的职能,并非所有人都能领悟其中精髓!”
王安石能明白,政事堂相公都能明白,未必朝臣们都一样能明白。
“只要在护卫营条令条例的基础上,结合国朝官员执政情况,拟定出宗旨和理念契合,又符合监察衙门职能的,那就是能胜任监察官职位。安石倒觉得是省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