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卖出一件旧衣,获得了麻布一匹。】
【你卖出一盏破旧的油灯,获得了路边的破石头一颗。】
呃……
【你卖出一把经历岁月的菜刀,获得了精铁匕首一把。】
【你卖出一盆杂粮粥,获得了糯米一斗。】
【你卖出一罐井水,获得了山泉一桶。】
【你卖出一捆干柴,获得了木炭一筐。】
宋辞晚兴致勃勃地尝试着卖了各种东西,最后在第六次抵卖完成的时候,天地秤忽然传出一道信息。
原来加上之前卖出的“八分隐士气”等物,她今天一共进行了十次抵卖。
而天地秤每日可抵卖次数是有上限的,正正好就是十次!
宋辞晚这才意犹未尽地收了手,每日可抵卖十次,这也不少了。只要坚持一段时间,完全足够她将衣食住行等各类所需都囤上一部分到天地秤中。
手里有粮,心里不慌,这也是一种安全感。
宋辞晚对大白鹅说:“大白啊,咱们华夏的老百姓就有一种特点,你知道是什么吗?”
大白鹅:“嘎,嘎?”
宋辞晚:“想知道吗?嘻嘻,我偏不告诉你!”
大白鹅扑扇翅膀一飞三尺高:“嘎嘎嘎!”
鹅毛飞了起来,人在院中疾走。
巳时初刻,宿阳城进入了宵禁中。
夜色逐渐深沉,细雨又淅淅沥沥地与秋风缠绵一场。
积善坊,宋辞晚在家中认真修炼,逐渐物我两忘,不知红尘诸事。
看似平静的宿阳城中,却有种种诡事在阴暗的角落处,无孔不入般放肆滋生。
悬灯司诛魔卫的人手已经是严重不足,寻妖罗盘的指针在疯狂轮转。
有富户家中忽生妖气,接连死了十数个人才好险发现,原来是这家主人新纳的小妾悄悄在闺房中私拜了狐妖;
有更夫在半夜被吸干精魄,追查后得知竟是他那打更的漏壶滋生了魔念;
有夜读的书生沉迷读书竟要杀妻,诛魔卫来人将其捆住了才发现这书生读的哪里是书?原来竟是画中妖!
……
太多太多了,妖魔的存在各种各样稀奇古怪,这些捉妖的事情若是传扬出去,保管宿阳城的百姓每日每夜都能有新谈资,换都要换不过来。
宋辞晚说:“乖,好好等着。”
一边捡瓦修屋,耳朵却听到左右邻居也都被大雨吵醒了。
纷纷乱乱是街坊们的各种惊呼声、说话声:“天爷!这雨怎么下成这样?”
“屋里积水了!孩他爹,快起来修屋顶!”
“呜呜呜,当家的……你怎么了?”
远处,更仿佛是有嚎哭声凄然长鸣,划破雨幕。
直到天光将亮时,雨停了。
东方一道初阳,点起云蒸霞蔚,带着万道金光破晓而出。
大街小巷间却仍然是到处积水,湿漉漉一片。
宋辞晚又带上了自己的油纸伞,吩咐好大白鹅看家,而后出门上工。
走在路上听闻街坊谈论:“冯家老大死了,还有郭家的,昨晚上被抬回来,血淋淋的,听说身上都是爪子印呢!”
“爪子印?嘶!这是跟宋家那个一样,被妖怪给弄死了?”
“是啊,一样一样的,上头还来了人,也都给发了五十两的抚恤金……”
宋辞晚从人们的讨论声中走过,昨夜修炼的“沧海一粟”已经初步有了成效,没有人注意到她,大家自顾谈论。
她便听明白了,昨晚雨夜中那凄厉嚎哭,原来是因为积善坊又有小吏死亡!
宿阳城中,妖祸之猖獗,已经使得快班皂吏变成了一个仅次于浣洗房杂役的高危职业。
是的,还是浣洗房杂役更危险。
宋辞晚来到浣洗房,听吴管事点完名后对另一名管事说:“草洗间少来了五个,分割间少来了三个。巡城司报过来了,都死了。”
另一名胡管事皱眉道:“这些杂役,每逢打雷总要多死几个,当真是麻烦,罢了,便从二洗间再调三人过去。”
他们淡漠地讨论着人命,然后宋辞晚和另外两个新杂役一起,就这样被换到了草洗间。
这是宋辞晚首次进入草洗间。草洗间内放置的,都是尚未分割的妖魔尸身。
说实话,画面冲击有些大。
尤其是在宋辞晚触摸到一具狐妖尸身时,天地秤竟又再一次自动浮现了!
一团虚幻中微微带着红光的气出现在秤盘上:【狐妖惑之精,一两三钱,可抵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