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疾和屠屠,都是暴烈秉性。
不等刘阚说完,就气得哇哇大叫。
“竖子死有余辜,竖子死有余辜……”
蒙疾一把抓住了刘阚的手臂。“阿阚,你放心。这件事和你无关,定不会遭受牵连。我这就回转平阳,向二叔禀报此事。然后,尽起我在平阳的兵马,协助你追查那刘肥竖子地下落。
屠屠,你留在楼仓。
出了这档子事,阿阚肯定忙不过来。你协助他,侦缉那竖子……我回去以后,会命你部人马。前来楼仓和你汇合。”
刘阚想拒绝。却找不到合适地理由。
于是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下来。可内心里。却是下定决心,一定要在屠屠抓到刘肥之前,解决此事。
就这样,一场大婚,在伤感中落下了帷幕。
楼仓一时间是风声鹤唳,侦骑四出。四营兵马,纷纷行动,在楼仓洒下了天罗地网。与此同时,得到消息的嬴壮也勃然大怒。命令各县官员,追查刘肥地下落。并通知其他郡县,请求帮助。
一月初,东海砀郡两地,相继开始行动。
紧跟着驻扎在平阳的上卿蒙毅,也下令调查此事,命令各郡县,联合追查,捉拿刘肥等人。
一场腥风血雨,就这样在无意中被触。
各郡县倒也的确是非常尽力,短短半月时间里,清剿盗匪二十八路,追查出各地与盗匪有关联者,近千人。对此,上至蒙毅,下至各县官吏,都没有心慈手软,抓到了就立刻杀死。
仅泗水郡,就有千余个人头落地。
只是,如此声势浩大地追查,却没有现刘肥等人的行踪。
刘阚不禁暴怒不已,脾气也变得非常古怪,经常在府衙里责打下人,更严令楼仓军,加紧搜查。眼看着雨水已过,惊蛰将至。
这一天,刘阚率部自徐县归来之后,疲惫的回到书房里,卸下盔甲,呆坐案边。
书案之上,摆放着一对鸳鸯玉牌,在烛光下,折射出温润的光亮。刘阚拿起玉牌,在手里轻轻摩挲,思绪一片空白。
房门敲响,曹参走进屋内。
“老曹,有事儿吗?”
曹参似乎显得有些为难,犹豫了片刻后,轻声道:“主公,大小姐虽然走了,可是……今天老萧派人过来,听口气,是想要打听一下,您准备怎么处置刘家老小?您也知道,老萧很为难。
屠子和夏侯婴不止一次找他询问,好像是想要向您求情。
只是……”
刘家老小?
刘阚不由得眉头一蹙,似乎有些犹豫。
陈平去处决刘邦,至今还没有回来。而他这一段时间,忙着追查刘肥的下落,对刘家老小,也没有时间过问。其实,审问不审问地,对刘阚来说无所谓。事情的真相,他非常清楚。
刘太公一家,想必也不可能知道刘肥的下落。
听人说,刘太公一家,除了老四刘交之外,对刘邦都不怎么上眼儿。特别是老大一家,更是如此。刘肥只抢走了刘交,恐怕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说,留着这一家人,用处也不大。
不管刘肥以前是否谋逆,如今这事情出来,他也只有死路一条。
刘阚不指望着刘肥会来解救刘太公一家人。而且他更在意的是,陈平有没有干掉那个刘邦。
“老曹,你不用说了!”
刘阚阻止了曹参,轻声道:“刘肥的事情很大,依律是夷三族的大罪。现在不止是刘家老小地问题,还有阿一家老小的问题在里面。虽然刘肥不是阿雉所出,可吕家依旧在三族之内。
我会设法为之开脱,不过回沛县已不可能。
最轻也是个输作的重罪……你告诉屠子和老萧,就说我会想办法,把刘家输作蜀郡。这也是我所能做的最大努力。而且能不能成功,我不敢保证。我要做的,不是保他老刘家的人,而是要保住吕家老小。他们要是不满意的话,我也没办法。反正,我也只能做到这一些。”
所谓三族,是指父家、母家,还有亲家。
刘肥还没有成亲,自然不存在亲家。如此一来,只剩下刘家和吕家。
刘阚先要保刘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曹参对此,也说不出什么。毕竟,如果真的只是把刘家输作蜀中,已经是天大地恩情了。刘阚能做到这一步,也算是给足了萧何樊哙面子。
“如此,参知道该怎么回复了!”
曹参退了出去,书房又恢复了宁静。
可就在刘阚想要安静一下的时候,门再一次被人撞开。
蒯彻行色匆匆的闯进来,喘着气说:“主公,道子那边有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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