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嘉树坐了半天,侧着头看那个FLASH娃娃,直到我擦掉眼泪,他才带着滑轮椅转过身来,笑着说:“好了,你出师了,现在我送你回家。”他顺便关上电脑,顺便牵住我的手,顺便对我笑了笑。
我带着泪痕笑,心怒放如花。
所有的感情一旦开始我想都是差不多的。所有的甜蜜所有的恩爱所有的欢乐所有的喜悦都令在爱中的人儿快悦如飞,我和何嘉树想来也是一样。
都想不到他那么高大成熟的男人会跟我一起吃果冻,然后把果冻壳偷偷放在人家的门缝里哈哈大笑着逃开,坐我骑的自行车后座哼哼嘿嘿地替我加油,骑摩托车一个急转弯把我甩在地上然后一个坐在地上一个坐在车上哈哈大笑。
我从来没有这么快乐过。
经常会看着他的侧脸心满意足地笑,这个这么好的男人啊,我忍不住会用指尖划他的脸颊,他就侧过脸来轻啃我的手指,笑如清风。我就在心里一千零一遍地说:何嘉树,我真喜欢你啊。
有时候我就得意洋洋地想,哼哼,江潮骆家谦,叫你们捉弄我,这回我不带你们玩儿了,我要悄悄地培养这段感情,当我把何嘉树带回家去的时候,就大局已定啦。妈妈是肯定不会反对的,爸爸呢,就更加不会了。何嘉树的父母远在北方,从电话里听来慈爱和气,一叠声地请我照顾何嘉树叫我去北方玩呢。
然后呢,我们就会有一个自己的家,两个人天天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何嘉树困惑地看着我笑得心花怒放的样子,说:海宁,你真是一个快活的女孩子。我拉紧他的手,豪迈地说:“哎呀人活着几十年,快活也是过,不快活也是过啦。”他温和地答:“是,虽然这话我好象在哪听到过,不过真有道理。”
我大笑,他也笑,眼里满是宠溺,他说:“海宁海宁,你总是让我笑。”我在心里说:是呀是呀,我也是一见你就忍不住要笑呢。
太高兴了,我腾地跳上一米高的小堤岸,在窄窄的上面扭来扭去慢慢走着,何嘉树仰着头虚伸手臂小心翼翼地护着我,带着笑说:“小心小心,快下来。”
我摇头,笑嘻嘻地往前走,才走了一半,就听到有声音响起来:“辛海宁!”这声音好熟,我一分神,绞着的双腿一拌,将倒未倒之间,看到何嘉树和另一个熟悉的身影一起窜上来,千钧一发之际,我闪过一个念头:我的体重不小,可不能把何嘉树给压到地上,刚下过雨地上有泥水呢。
念头如闪电而过,我毫不犹豫地果决地扑向那条熟悉的身影,冲力加压力加距离加体重,果然成功地把他扑倒在地。
泥水四溅,江潮刚刚好半躺在一个小小泥潭里,连半敞的夹克里面的开司米也浸透了——泥浆水。
他不可思议地瞪着我,我趴在他胸前半歉疚半理直气壮地说:“谁叫你忽然大叫我的名字,要不是你吓着我,本来我都不会掉下来的!”
在他转动眼珠的时候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住何嘉树伸过来的手噌地跳出他的怀抱——果然不出我意料,他双手正伸向我的腰,估计打算一翻身也把我压到泥潭里。
我得意地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