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年,贫道亦与傅老有过一面之缘,傅老对黄老之学领悟之深,我等远不如矣。此番前来,除了想求医,亦是想再见傅老一面,与他共讨修行之理,谁料天不假年,竟叫他老人家先行仙去……”
这桩因缘,傅长宁来前,王道长并未说起,故而村长闻声有些惊讶,但与此同时,内心深处也松了口气。
傅老已去,自然无法为这一行人看诊,偏偏这两人身份不一般,他还真怕会给村里带来什么变故,但既是结过善缘的人家,那便好办了。
王道长对傅长宁如今的生活很是关切,先是问了几句她爷爷有没有留下什么身后安排,如今住在哪家;得知她在村中私塾上学,而私塾为傅老所建,里边还有一个藏书馆后,又颇为感兴趣地说想去看看,最后还提出想去祭拜一下傅老。
这些都不是什么要紧事,傅长宁一一答了。
王道长笑着让她不要拘谨,说他和傅老是故交,她若不介意的话,可以喊他一句世伯。
这话委实有些让人受宠若惊,隐约猜到了王道长身份的村长额头出了一层汗。
傅长宁也有些奇怪,但一声称呼而已,叫便叫了。面对要求合情合理的长辈,她大多数时候还是很乖巧的。
王道长笑容更深了几分。
傅长宁到底还是个孩子,能聊的话题不多,王道长关心完这些,便又扭头去和村长说话了。
看样子,这番把人叫来,倒真只是想见见,并无他意。
来之前,所有人都提着一颗心,可眼下见雷声大雨点小,不免都松了口气。
一时间,厅中气氛都轻松不少,上首时不时传来村长和王道长谈天说地的和煦笑声。
大人们长篇大论的寒暄客套,十岁出头的少男少女总是不理解的。李小玉百无聊赖地凑在傅长宁身边小声说话,边说边看上首那个少年,目光里有好奇,却无恶意。
眼下正值五月,虽不是什么大热的天气,但无论是她还是傅长宁却都已陆续换上轻薄的衣裳,这少年却是一身厚厚的狐毛大氅,连脖子和下巴都围得严严实实,手里还抱着一个精巧的鹊衔枝镂金手炉。
她实在好奇,又见厅里气氛不如之前压抑凝重,便嘀嘀咕咕和傅长宁说起话来。
两人是同窗,又都是私塾里极少的女学生,自有几分同旁人没有的交情,只是也不算太亲近就是了——李小玉今年十四岁,三岁的差距,加上傅长宁长年累月泡在藏书馆,两人连身边的玩伴都不是一批的。
傅长宁想了想,没直接说出口。
而是沾了点茶水,在两人中间的桌子上写了个字。
病?
李小玉扭脖子凑过来看了眼字,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对哦,他们是来看病的,我差点给忘了。那要看病的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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