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老衲该知道的一切!”
楚殷叹气:“你和花嫁不过只见过一次,她什么都愿意对你说,却不愿意对我说。很多,很多事情,不是通过简烙的口,就是,就是很久以后才知道的。”
智曦大师劝道:“或许,君姑娘,是不想加重你的负担!”
楚殷苦笑:“我何尝不知道,她是不想连累我。可是明明知道她有心事,我却不能从她口中亲自知道。她过的辛苦,她过的难受,但她不告诉我。我负担的确很重,可是看着她默默隐忍的样子,我就更加觉得愧疚。
我和花嫁在一起两年,就让她痛苦了两年!她什么都不肯告诉我!其实,这很好笑,不是么?她越是不告诉我,我们俩过的就越辛苦。花嫁自以为对我好的隐瞒,其实才是——
那么多误会,那么多错误。如果当初一开始就说出口,而不是她自己一个人去解决,那些事根本不会发生!花嫁最大的温柔,也成了她致命的弱点。那些人,就是抓住花嫁这个弱点,才设计杀了她!”
智曦大师说:“佛云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楚施主何必急于一时?眼下最重要的,只怕是送简烙施主回大域国吧!”
楚殷转过来,上下打量了一下智曦大师,非常不解:“我很看不透你。明明是紫陌国的主持,却时时刻刻帮着简烙。你明明知道他是什么身份!”
智曦大师回到:“老衲是出家人,国家之间的利益争斗虽然参加过,但如今已经悉数放下。况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管是当年君姑娘的命还是如今慕熙楚的命,老衲都一视同仁!更何况,楚殷施主是知道,简烙施主的身上,带着多少条人命!”
“出家人以慈悲为怀么?可智曦大师这个出家人,未免也知晓太多国策之事了把!”
“呵呵,身在红尘,哪能真的拜托红尘困扰?也是大家看得起我这个糟老头子,愿意听老衲讲述佛经罢了。天下大乱,生灵涂炭。老衲,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景象。所以,力所能及之时,自然是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哪怕是以命换命呢!若是有人要,老衲便让他拿去!”
楚殷细细品了一番这话,才慢慢开口:“若不是来之前,我国的无心禅师向我力保,你是友非敌,我可能,早就对你出手了!护送简烙回去的时候,我会去西HN岸走一趟。这之前,请护好慕熙楚的身体!有人,不希望她死!”
智曦只是笑笑:“怕是没有人,希望她死!”
慕熙楚这一昏迷。就是三日。
三日时光,不长也不短。对慕熙楚而言,或许只是混沌一觉。然对璿王而言,却是巨大的折磨。
慕相来的时候,慕熙楚已昏过去两天。慕相看着站着后院门口的瑄王,看了很久,终于还是摇头,什么也没说。那时白御医正替慕熙楚往大木盆中放着厚厚的药材。屋中见不得风,窗户紧闭着,又点不的香,整个屋子被一种压抑的氛围笼罩,又化作重重的药味弥漫。
慕熙楚不好,整个王府都陷入一种紧张的气氛。慕熙楚睡了多少日子,璿王就在繁星居呆了多少天。
对夜琰煜而言,慕熙楚这次的病来的突然又决然。那一口口凄厉的鲜血喷在他的袍子上,让他的心狠狠一揪。前一刻还好好的嘲笑他的人,下一秒就倒在他的怀中。那一刻,夜琰煜很怕,很怕慕熙楚同他的母妃一样,就这样一直睡下去。
但是他什么也做不了。他不会看病,就连白御医和楚殷看病的时,为了不受外人干扰,也将他请了出去。
站在慕熙楚的房门口,听着里面若有若无的叹息。夜琰煜很想做些什么,但是他是第一次发现,他是那么的无助!
所以,当白御医犹豫的向他提出要取他一碗血时,夜琰煜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有那么一瞬间,夜琰煜甚至觉得,就算取尽他身上的血也没关系。
简烙当初使计套得休书,夜琰煜再怎么无奈也只是淡然而已。而如今慕熙楚的病让他感到了巨大的恐慌。这是一种真切的别离,是死生的界限。也夜琰煜很怕,怕慕熙楚会死。这与那个该死的计划再也无关。也许以前会考虑到威胁慕相的筹码。然现在,夜琰煜满脑子里面。只剩下一个慕熙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