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如此看来,宇文阅倒的确有可能就在元尼那寺中......”杨广听罢虞孝仁的禀报,点点头,正要开口吩咐虞孝仁设法将宇文阅现在元尼那寺的情况落实,以便采取进一步的行动,就听值房门外鲜于罗大声冲房内禀报道:“王爷,段将军已将车马准备好了,五更将至,请王爷到宫门外上马出发吧。”
“孝仁,你设法坐实了宇文阅现在元尼那寺中的讯息,待今日稍晚时,咱们再商议下一步的对策。”杨广不等虞孝仁再说什么,就起身走出了值房,在鲜于罗的引导下,直奔晋阳宫的正门方向走了。
杨广在段达等人的护从下来到新建于并州城南的大兴国寺时,天色已经大亮了。以暂行住持之事的会琳和尚为首,三四十名新入寺修行的僧人早就排列成左右两行,恭候在庙门外了。
杨广在庙门外翻身下了马,与会琳等庙中僧人施礼相见已毕,用净水洗了手,方从大兴国寺的值事僧人手中接过一柱高香,双手举过头顶,先拜了大敞着一副肚皮,迎门而坐的弥勒菩萨,才在众人的簇拥下进入大雄宝殿,给殿**奉的如来金身造像敬上了一柱高香。
上香已毕,会琳见距辰时开城门的时辰尚有一段时间,便遣散众僧,只留了两个眉清目秀的小沙弥在跟前服侍,将杨广引向了大雄宝殿后的方丈看茶、吃些点心来裹饥,静待辰时一到,就送杨广出城主持春耕大典。
杨广自决心任用会琳做河北僧监以来,这两个月中几乎每天都要请会琳到晋阳宫中,向他请教经义,顺便督促他加紧开展各项弘佛事宜,但今天还是头一回进入会琳的方丈。进得房来,环顾四周,见偌大的一间方丈净室之内称得上是家徒四壁,只在房内居中席地摆设着五副座垫,每副座垫前都放着一只粗陶茶碗,除此之外,别无它物。
“室内简陋,叫王爷见笑了。”会琳说着,侧身将杨广让向上首摆设的一副座垫上就座。
“大师即将莅任河北僧监,掌管河北道治下上百所庙宇,花费些财货在这间方丈内多添置些家具陈设,又有谁会瞎嚼舌头呢。”杨广抬手示意会琳在自己身边坐下,诚心劝他道。
“兴建寺院,已然花费了巨万官帑,日后不断地接纳僧众入寺修行,所需开销甚多,贫僧若不以身作则,为寺中僧众立下节俭持家的规矩,难道要贫僧时常跑去晋阳宫找王爷打秋风不成?”会琳呵呵笑着招呼小沙弥上前为杨广沏上热茶,端上一碟寺中做的点心,向杨广解释道。
杨广听了,大不以为然,也不跟会琳商量,即回头吩咐段达道:“这件事就着落在你的头上,三日内将晋阳宫里用不着的家具、摆设,挑拣些素样、大方的,差人送来装点这间方丈。”
段达微笑着抱拳答应了一声。
“王爷,你这是?”会琳才要起身阻拦,被杨广伸手给拦住了。
“小王听说大师曾居留关外长达十年时间,但不知其间到过元尼那山元尼那寺没有?”杨广边从面前拿起茶碗品着茶,边漫不经心地问会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