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赎营地正中,有一处极普通的营帐,不大、不富丽,更谈不上堂皇。
但因为帐前立着的两名血甲卫兵,这处营帐便不可能普通。
因为他们是血营长的近卫,所以这是血营长的大帐。再怎么普通,也令人畏惧。
黑暗中远远地站着两个人,注视着这里,表情焦虑。但这处营帐他们不敢闯,也闯不进去。
两人中握着鬼头刀的那个,身形极胖,也显得极不安:“来坤,你说柏任会有事吗?”
来坤轻轻摩挲着短须,没有说话,只是身边铁枪隐隐微颤。
柏任已经进去了很久,没人知道他能不能出来。
营帐里的情景,帐外的人无法知道,甚至也无法想象。
事实上除了血甲近卫,这处营帐几乎从不对其他人发出邀请。
柏任是很多年来的一个例外,血营长很看重他,许多人都看得到这一点。远在青鸟学府的宋雅也是因为这一点才得到了些安慰。
但这未必是好事,谁都知道血营长喜怒无常。欣赏一个人和杀一个人对他来说从来不是矛盾,被他的视线注意到,本身就是一种危险。而愈近便愈危险。
柏任或者会继续成为例外。
这世上有许多旧例可循,有诸多前事可依。但柏任一路走来,在大多数时候都成了例外。
从外面看,血营长的大帐很小很普通。从里面看,却极其广阔。
因为这里并非营地,而是一片海。
血海。
柏任就站在海面,血海涌浪,一朵一朵血花在翻腾,却没有一刻扑到他的脚上。
因为他不喜欢。
血海仿似无边,但柏任知道,这一切必有尽头。
他并不思考血海有多广袤,血营长多么强大。他只是踏在血海之上,一步一步,沉默前行。
血海正中,有一座尸山,真正意义上的尸山,是死在血营长手下无数强者的尸体垒成,所以这血海自然也是真正意义上的血海。
这里有无尽的厮杀,最深沉的血腥,最炙烈的死亡。
柏任在血海里跋涉,只因为尸山之上,有一个人。
那个人在等他。
……
……
夜色仍深。
楚讴并不知道别墅区里有两个人默默看到了他的来去,他也不关心这个深夜人们在密谋什么。
甚至也不关心第二天的青鸟封爵大典。
他径自来到了赵老的小院前,正要敲门,却隐约听到院里的说话声。
“赵老,我想再次确认一下您的想法。”是一个陌生的男声,声音有些阴鸷。
眉心黑点延开,化为玄色十字,楚讴屏气凝神,悄然隐入阴影中。
赵老的声音缓缓响起:“我想我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你们还在疑虑什么呢?”
男声显得克制而恭敬:“毕竟您一直很看好青国公。而且当初您离开帝都,也特意选择青鸟学府来休养。很多人认为您会继续支持他,我想青国公也会这样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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