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叩见大人!”
……
众衙役们循声望了过去,入眼便见一名年近七旬的紫袍官员正缓步行上堂来,顿时全都慌了神,忙不迭地全都跪倒在了地上,此无他,只因大理寺卿吕德利到了!
“末将左领军奉车都尉陈曦见过吕大人。”
虽是不曾跟吕德利打过交道,可当初在程府夜宴时,却是曾远远地见过其人,以之过人记忆力而论,自是一眼便将其认了出来,尽管不曾将提溜着的严颜放下,可口中却是客气地见过了礼。
“叫陈都尉受委屈了,此皆严颜其人胡乱作为,断不能代表我大理寺之意见,还请陈都尉姑且将此獠放下,老夫自会处置于其。”
吕德利并未理会那帮子衙役们的跪下见礼,缓步便行到了离不过五步的距离上,很是温和地拱了拱手,语气平淡地提议了一句道。
“不敢,卑职只是一时义愤,出手稍重了些,虽说事出有因,却也不免有扰乱公堂秩序之过,不敢狡辩,还请吕大人一并处置了去。”
压根儿就没打算将严颜当人质,先前之所以狠辣出手,也不过是不想平白挨打罢了,而今,吕德利既是出了面,自不会过于己甚,谦逊地回应了一句之后,随手便将早已被吓得瘫软的严颜放在了地上。
“吕大人,您来得正好,这厮……”
严颜往日里跟吕德利之间的关系其实远谈不上和睦,甚至还有些紧张,此乃官场常态,大体上正副职之间,从来不可能会是一团和气,古今中外概不例外,可眼下么,见到吕德利的面,严颜当真就像看到了救星一般,卜一落地,一骨碌便跳了起来,叉指着,便打算狠告上一记黑状。
“闭嘴,尔滥用公器,已是渎职枉法,老夫定要参你一本,还不退下!”
吕德利其实早想将严颜这个野心勃勃的副手打压下去,只是一向不得便而已,而今么,既是抓到了严颜渎职的把柄,又岂会让其好过了去,压根儿就不曾给其将话说完的机会,便已是板着脸,厉声呵斥了一句道。
“下官,下官……,哎,下官告退。”
官场上从来都是官大一级压死人,更别说正职呵斥副手乃是常态,值此把柄被拿之际,严颜实在是没胆子出言顶撞吕德利,尽管满心的不甘,也就只能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就此垂头丧气地退出了大堂。
“老夫御下不严,叫陈都尉见笑了。”
吕德利从前隋开始便一直在司法机构里打混,早年便是太原府司法参军,开唐后,又曾在刑部当过一段时间的侍郎,贞观初年起,便一直担当大理寺卿,审过的大案要案无数,素来甚得帝心,靠的不止是断案能力出众,更多的其实是善体圣意,此番受命主审李靖谋反一案之际,他便已隐约猜到了太宗的意思,并非是真相信李靖有反心,只不过是想着借此事打压一下李靖罢了,无他,功高震主耳,正因为猜到了圣意,吕德利其实并不打算急审此案,而是想着先压上一压,算是给李靖敲敲警钟,倘若李靖就此萌生了退意的话,那他便算是完成了太宗的嘱托,至于说通过审讯等受牵连之将领来证明李靖的反心么,吕德利其实压根儿就没这等打算,不过么,严颜要抢功,吕德利也不想去制止,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适时坑严颜一把,而今,这么个目的显然已是达成了,吕德利的心情自是大好,也自乐得低姿态地向示好上一番。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