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卑职也有过在身,确是孟浪了些。”
不止吕德利猜到了圣意,同样也心中有数得很,当然了,他靠的不是对太宗其人的熟悉,而是对前世那个时空的历史有所了解,正是因为清楚太宗不可能做出自毁长城的蠢事,方才刚悍然出手大闹公堂,左右他本就有功无过,真闹大了,太宗不管出自安抚军心之目的还是稳定朝局之用意,都断然不会出手重处了去,既如此,那又何必平白受严颜的鸟气来着。
“无妨,此事不怪陈都尉,今日之事且就先到此好了,来人,送陈都尉回去休息。”
吕德利在朝中混了如此多年,又怎会看不出必将是颗冉冉升起的军中新锐,必有一日会成为朝中重将,自不愿真跟交恶了去,左右他今儿个的目的只是要狠削一下严颜的面子而已,也自乐得给几分薄面,不单不曾计较大闹公堂之过,反倒是和煦无比地下了令,甚至不曾让人给重新上枷锁。
“诺!”
今儿个一众大理寺的衙役们可真是看了回稀奇了,本以为大闹公堂的一准会被重处的,却万万没想到事情居然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大家伙一时间还真有些转不过弯来,奈何吕德利已是放了话,众衙役们自是不敢稍有怠慢,紧赶着便轰然应了诺,自有数名衙役抢上了前去,很是恭谨地将请下了堂,又恭恭敬敬地将送回了牢房。
“嗯,你小子这是……”
监舍的大门方才刚关紧,已然盯着看了好一阵子的苏定方终于是忍不住了,凑到了木栅栏前,疑惑万分地探问出了半截子的话来。
“嘿,没啥,就是将大理寺少卿严颜揍了一回罢了。”
尽管苏定方不曾将话说完整,可以之精明,又怎可能会猜不到其未尽之言,无外乎是担心他出了李靖来换取自身的平安罢了,对此,也懒得多解释,也就只是轻笑了一声,随口回应了一句道。
“……”
一听这等生猛无比的答案,苏定方的眼珠子当场便转不动了,一时间都不知该说啥才是了的。
“哈哈哈……”
难得有见到苏定方吃瘪的时候,当即便乐得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愉悦的自得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