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南渔给他的那个地舆图他看出点门道。
他道:“根据你画的那个舆图,谢氏兄弟是打着迂回策略,豫州易守难攻,往后迁都这处,势必要更加坚固这附近地域,他们在寻找能阻断长河的方法。”
“长河?”南渔侧眸问,“长河被阻断,连接它附近的十个州郡就要缺水干涸。”
“是,到那时北凉大都刚经历天灾,而豫州等地又要经历旱灾,到时候他们便可趁机行事,先假意和谈,随后整结军队,倾覆而来。”
“他们这是疯了?!”她听到这儿心中震颤,一想大渊因为这次进犯已损伤无数,现在最重要的应是休养生息,而不是用剩下的兵力继续拼杀。
再来一次,大渊的国势将受其影响,彻底衰败!
她摇摇头:“不对,依照我对谢君宥的了解,他们绝不会做出这样自损八千的事!”
萧弈权垂下眼:“娘娘对谢君宥很了解?”
“……”
她微微紧张:“我与他们毕竟待了一段时间,他的心思,与你一样缜密。”
“但现有的来看,就是这样。”
“一定还有什么隐情。”她坚定地说,垂下眼,开始想事。
这时,药要凉了。
他端起亲自喂她,难闻的药味一靠向她,便引起她一阵干呕。
萧弈权舒着她胸口:“捏着鼻子一口气喝完。”
她脸垮掉,照他说的,可她的手根本抬不起来。
别说捏鼻子。
她做什么都不行。
男人叹了声。
一挽袖笼,露出他手骨突出的手腕,他靠近她,轻轻用手掐了她鼻子。
南渔嘤咛一声。
他用手指撬开她的嘴,药碗一靠,缓缓灌下去。
南渔好难受。
在他怀中不安分。
此时他不能心软,心软就是在害她,他必须眼睁睁看她将药全部喝下。
一滴不剩。
南渔被弄的一瞬挤出眼泪,眼眶泛红,喝到最后她囫囵地说:“不要了…好苦好苦。”
药碗一撤,萧弈权手骨隐忍攥紧,上前倾身,忽然吻住了她。
他刚才怕她嫌苦,早在喂药前就含了颗糖,此时见她这样,便想着给她尝点甜头。
带着药涩的吻。
他一靠上便无法自拔,南渔睁大眼睛,倚在轮椅的身,瞬间软了一半。
景垣说吃糖会影响药性,但此时是他在吃,并不是她。
甜蜜沁入。
带着长久思念,萧弈权喉结轻涌,半途时,他还睁眼看。
南渔被他亲的模样,便是最好的相思药,他看了一刻,加深。
为她抹去眼角的泪。
他不舍拉开两人距离,已是过去许久,他敛下眼中欲.望,舔着唇角:“娘娘的药味,臣也尝了。”
“说苦,不如臣这一路苦,娘娘,臣都能忍,你便忍不下?”
“……”
萧弈权勾起笑意,为她盖好身上薄毯。
他将她抱回床上,安抚地说:“喝完药该休息,别的事不要想,我会在这里陪你。”
“可我…睡不着。”
“睡不着也要睡,让你的小脑瓜歇一会行不行?娘娘,本王是死的吗?总要你思虑?”
“……”
她阖下眼。
强迫自己去睡。
白皙幼瘦的手还露在外面,萧弈权等了一会,看她呼吸平稳了,才拿起她手腕细细看。
若是她这毒迟迟得不到解,那是否有方法,转移毒性?
男人盯着那被蛰的黑印暗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