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的听讲状态和我正好相反,我yīng yǔ很好,可是对于yīng yǔ所描述的专业知识领悟得很不好;而苏yīng yǔ很烂,但是如果我把课堂上大鼻子教授们所讲的内容翻译给苏听之后,苏就会立刻领悟其中的奥妙和真谛,然后她再用她黏黏呼呼的台湾腔普通话把那些专业知识的深邃精髓深入浅出的讲解给我听。由于我们配合得天衣无缝,所以我们俩的成绩不仅在留学生里是数一数二的,就算与本地的学生比,我们也是很鹤立鸡群的。
苏说:安你应该说我们是出类拔萃,鹤立鸡群听着怪怪的。
我说:出类拔萃是同一类在比,但是鹤却比鸡的等级高。我选鹤立鸡群,你呢?
苏说:那我也选这个。
我和苏一起在校外租了一个小公寓,一人一个房间,合厨合卫。我们每天下课后就回到小家一起做饭吃饭看电视聊天,然后睡觉。看电视聊天是一项整体huó dòng,看电视是我一边听一边看苏她听不懂她只能看画面,。y。译制片与此同时还不能错过正在演着的画面以便我后续的文字讲解可以有对应的彩图相匹配。
我对苏说咱俩这看电视聊天的过程,对我来说,叫仁者不累;对你来说,叫勇者无畏。
偶尔我们也会一起睡,睡前躺在大床上聊天,她给我讲台湾的风土人情,我给她讲大陆的神州风采。有天我问她小s在台湾很受欢迎吗,她说不太清楚她平时都是听郭德纲的,我说那你肯定也知道赵本山了吧,他俩现在在北京是邻居呢,苏说:安,你太有才了,连我喜欢赵本山你都晓得的耶!
我觉得东北普通话从一个台湾人嘴里说出来,比如苏说安你太有才了,比如刘谦正月十五学小沈阳那piapia的样子,真真是让人有种恨不得拿烟头烫自己两下的冲动,太雷了!
到纽约一个星期之后,我就已经基本适应了这里的生活。我买了shǒu jī,这里的shǒu jī没那么爱丢,这里的通讯事业也不像国内那样趋于垄断,所以通讯资费相对国内来说反而没有原想的那么昂贵,我没事给父母给顾倩师兄他们打个diàn huà什么的还是完全可以承受的。
在给所有人都报过平安之后,我最终硬着头皮拨通了夏修的shǒu jī。我尽量让自己表现得轻松自然,只字不提临走前那一晚的发生的事,也不给夏修机会提。最后我说:哥,你也不年轻了,爸妈让我跟你说赶紧给自己说个媳妇吧!然后挂断diàn huà。
挂断diàn huà之后我感觉到自己的心一通砰砰的乱跳,我的脑门上都渗出了一层冷汗来。
苏说:安,大陆现在也流行**之爱是吗?
我说:呸,女孩子别胡说八道的,**这东西只有小rì běn才喜欢,咱拆腻丝不兴这个,而且你刚才没听见我正在极力逃避这种现象的发生呢吗!
我说完就觉得不对劲,有点不打自招,我什么时候告诉过苏关于夏修同志是谁以及他对我如何有意图来着?可是我既然什么都没说过那这妮子她是怎么品出来我和夏修之间有那么点不伦的暧昧的呢?
我说:苏,你能听出来我和我哥俩人之间有暧昧吗?
苏说:是啊!因为你们的对话太经典了呀,刻意的回避爱情字眼,故作轻松的夸张大笑,最有代表性的特点就是明明知道对方心里只有自己却还要强颜欢笑的劝人家另觅良缘,**之爱都是这样的调调。
我顿时冷汗如雨,几乎是要扶着墙才能站稳。我虚弱无力的问:苏,你从哪知道的这些?
苏说:安你太逊了吧!你们大陆的有个很火的原创网,叫做金江原创网的那个,不伦之恋的文很受追捧的耶!
我觉得头特别的晕,我说:苏,你真是个粉爱国的台湾腻丝耶!我看好你呦!
苏立刻激动的跳起来对我说:这句话我也知道耶!是邢捕头说的!他的名字我也知道,叫邢玉森对不对!
饿滴神啊!我怀疑苏不是从大陆打入到台湾内部的走私移民,就是从台湾内部派遣到大陆来刺探无厘头事业发展进程的文化间谍。
我原本以为我出了国就可以摆脱掉杜昇的阴影了。可是很快我就发现我错了,错的离谱。我忽略了一个问题,我现在所在的城市,正是当年杜昇发家并扬名的城市;我现在所在的学校,正是当年曾培养过杜昇这it奇才的襁褓和摇篮。
在这里我不但无法忘记杜昇,甚至杜昇的名字比起在国内时,更加如雷贯耳。这里的人们提起杜昇,跟我那些大学同学们提起杜昇是一样的神情,都很痴呆孽傻的崇拜以及神往。
只有我是例外的,每当听到有人兴奋热烈的谈论杜昇,我就会变得无比沉默和哀伤。
那天台湾雷神苏见我又在不停的叹气就问我:安你的ài rén去世了吗?你为什么这么哀伤呢?
我说:苏我给你念首诗。有的人死了,可是他还活着;有的人活着,可是他却已经死了。而我爱的人,他还活着,可是他在我心里,却已经死了。
苏说:这首诗好诡异喔,难道是那本聊斋里面写的吗?
我晕了,被苏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