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网,掌河山
乌程刺史府的一座小楼,灯火通明。
这小楼建在一座小山坡上,共有五层高,远远看去,像是一座宝塔。
推开窗子,几乎将整个乌程尽收眼底,太湖的湖水吹在脸上,仿佛能够闻到水草的气息。
王守背着手,站在窗前。
程穹轻轻地挪了挪位置,他的腿被段怡戳了一枪,虽然已经包扎过止了血,但来不及回去更衣,便被王守叫来了。
过了这么久,裤子上的血迹都已经干了,硬邦邦的,让人难受得很。
他伸出手来,扯了扯裤腿,让它离伤口远一些,见没有撕痛感,方才松了一口气。
若是裤子粘连到了伤口上,那他怕是回去要撕掉一层皮了。
“王刺史,韦猛身上到处都是伤,不如让他早些回去歇着。今日之战,他是为了救我性命,方才退兵。若是有罪,那也是我有罪。”
王守听着,猛的一转身,他抬起脚来,踹倒了一个圆凳。
屋子里坐着的人,都被这一声巨响吓了一大跳。
程穹的神色一凛,神色有些晦暗起来。
他先前想的没有错,段怡利用王守小肚鸡肠,生怕旁人越过了他去的性子,摆了他同韦猛一道。
她一早就看出来了,韦猛是盾,他才是矛。
有了韦猛的守护,他方才能够毫无后顾之忧的指挥乌程军进攻。
他们这个作战方法,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在一起训练了许久,方才打到了令行一致的地步。
不管是他还是韦猛出了事,这个打法便废了。
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韦猛又怎么听王守的,让他去死?
程穹看着王守山雨欲来的表情,心中轻叹了一口气。
比起他见机胡诌,段怡的攻心之术,比他可是要厉害多了。
王守沉默了这么久,果然爆发了,他神色狰狞的走到了桌子跟前,猛地拍了一下。
“有罪?你还知道你有罪?”
王守嘲讽出声,“你们两个真是天大的胆子,竟然敢违抗主帅的命令。违背军令,我现在把你们两个拉出去斩杀了,周道远也没有理由说个不字!”
王守说着,袖子一甩,朝着门口行去。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参军打扮的人,匆匆的跑了进来,同他撞了个正着。
王守火从心头起,“你走路不长眼睛么?”
那参军往后跳了一步,对着王守行了个礼,“刺史恕罪,实在是军情紧急。在下奉命守在程将军屋前……不是,在下奉命巡城,发现有信鸽飞入。”
“见程将军不在,怕延误了军情,便特意将那鸽子给抱过来了。”
他说着,将那只鸽子,递给了王守。
王守看了一眼程穹,毫不犹豫的抽下了鸽子脚上捆着的信。
他打开一看,神色骤变,大手一挥,喊道,“来人啊,将程穹同韦猛给我拿下。”
他说着,扬了扬手中的信,对着程穹骂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还说你对大郎忠心耿耿。崔子更给你的飞鸽传书,便是你通敌的罪证。”
“难怪那崔子更刺了韦猛那么多剑,却是不将他杀死。难怪一个黄毛丫头,那么轻松就将你擒了去……原来是你们演的一出好戏。”
“大郎手中有那赵传神的把柄在,本来是可用之人。如今他已经被杀死了,崔子更完全吞并了那支苏家军。他写信来,谢你告诉他,赵传神的底细!”
“刚才你还说,我乌程城门年久失修。你同韦猛一身伤,却还非要不睡觉修门,这哪里是要修门,怕不是要去给人开城门吧!”
“来人啊!把他们两个给我拿下!”
程穹憋闷得恨不得用头撞地。
你瞎啊!你那城门摇摇欲坠的,狗都看得清。
“刺史大人,莫要中了崔子更的离间之计。”
程穹有气无力的说道,若换了旁人,定是能够想通其中关节。可是王守……他瞎。
攻心计,他连败两轮,连输两人……
他只是想要污了崔子更的名誉,乱了小姑娘的心神。
崔子更,这是想要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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