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网,掌河山
大军穿过蒙蒙烟雨,越发的清晰,绿油油的大旗之上,写着一个黑色的贺字。
那苏州军主帅关山见状,大喜过望,朗声喊道,“义父料事如神,咱们的援军来了,定是要将逆贼崔子更,赶出江南!”
段怡听着身边的欢呼声,心道不妙。
她的长枪突突得越发的快,几乎没一枪,都绝不走空。
而她身边的韦猛,更是抡着大锤,像是砸地鼠一般,砰砰砰砸得血花四溅。
他们二人虽然兵器手段大不相同,但都是那等以攻代守,爆杀流的打法。
一时之间,竟是杀得血流成河,在二人四周空出了一个圈儿来。
周遭的苏州军,顾不得同其他人一并欢呼,握着长矛刀剑的手,颤抖着,却是半步不敢上前来。
他们平日里,只知晓韦猛是天生的杀神。
可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看上去一只手就能掐死的娇柔小姑娘,竟然是不亚于韦猛的收割者。
带着温度的鲜血喷溅了段怡一身,她顾不得擦拭。
“可还支撑得住?”段怡同韦猛背靠背站着,朝着那举着贺字旗的大军看了过去。
“死不了。是淮南道的贺使公贺章,旁边的娘子是贺淮南。”韦猛说话,带着浓重的喘息声。
他伤势未愈便又上战场,自是状态大不如前。
一番激战下来,有不少结了痂的伤口,又崩裂开来,看上去颇为的狼狈。
可是韦猛的心却是无比的雀跃的,这还是他头一回,像这样酣畅淋漓的打架,有段怡在,永远都不用担心身后来的暗箭。
段怡听着,心道果然如此。
先前她瞧着那贺字旗下有一员女将,便猜到了一二。
从前她在剑南军中之时,便听闻过那贺淮南的名字。
当世之下,并非只有她一个小娘子能够舞枪弄棒。淮南道节度使的独女贺淮南,亦是身手不凡,使得一手好弓箭,可百步穿杨。
传闻之中,有一回围猎,贺淮南独自猎杀了一头母大虫,震惊天下威名远扬。
她还曾经想过,若是有机会,定是要同那巾帼女豪杰切磋一二,却是不想,初次见面,竟是在那战场上。
段怡想着,心中大定。
她同崔子更的漏,岂是这么好捡的?
待他们先拿下苏州城,贺章又有何惧?
正在此时,城楼上传来一阵骚动之声。
段怡一枪刺穿了一个苏州兵,仰头看去。
只见那周道远同崔大郎,又急吼吼的上了城楼。这一回,他们的神色可远不如之前轻松。
若是贺章不出手,那么他们吃败仗,只是时间问题。
崔子更此言一出,那崔大郎再也维持不了和善的面目,他着急的喊道,“贺世叔,君子之约,岂能反悔?”
崔大郎说着,又看向了崔子更,“二弟,父亲生前说你心术不正,容易剑走偏锋。在大战之前,周平安算卦,你会毁了我们崔家的祖宗基业。”
“我还对你百般维护,说你到底是我弟弟,是父亲的儿子。即便是当年做了错事,可在吃了那么多苦头,也应该有了悔改之意,岂料你变本加厉!”
他正说着,就瞧见一把黑色的大伞,朝着他飞了过去。
那城楼的上的周道远轻轻一拂,黑色的大伞转了一个圈儿,落在了旁边一个小兵的脸上。
“事到如今,你怎么还在放屁?瞅瞅有人听你的么?”
一个慵懒的调调响起,那崔惑在马上抠了抠鼻孔,没有形象的对着崔大郎所在的方向掸了掸手。
“假话说久了,还真当自己清白无辜了。明明就是你知晓了崔子更的母亲,乃是早就同我兄长定下婚约的郡主,心知这江南王的位置,绝对不会属于你。”
“你才向天子递了消息,害他母亲被截杀在定州。你怕你父亲知晓,又给他下药,害他缠绵病榻。然后杀了他,嫁祸给亲弟弟崔子更。”
崔惑的话,掷地有声,现场的人,一片哗然。
便是那城楼之上的周道远,都是一脸的震惊。
崔大郎听着,着急的看向了周道远,咬牙切齿的说道,“叔父向来偏爱弟弟,他分明就是一派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