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真乃人间美味。”
说罢,他又夹了一块红烧鱼块,仅是犹豫片刻,又再次皱着眉头放在嘴里咀嚼起来。
一些武夫见状,胃里都感到翻江倒海起来。
郭颢艰难吞入腹内后,向韩广说道:“你回去之后告诉卫帅,不日我便抵达苏州。”
“大哥给的肉,即使是馊的,当兄弟的,也没有不吃的道理。”
后者作揖道:“诺。”
他眼睛不离郭颢片刻,直到看到他将那些鱼肉全部吞入腹内之后,才告辞离去。
待他走远了,郭颢才用手指扣着自己的嗓子眼,不停地呕吐起来。
冯行很心疼他,皱着眉头道:“卫帅为何要送来馊掉的鱼肉?您可是为卫帅挡过利刃的啊!”
向云初也是重重一叹道:“当年雁门之战,你用血肉之躯,为卫帅挡住了致命一刀,至今,你胸腹间,仍旧有一道可怖伤痕,每到阴天下雨,便时时作痛,卫帅.卫帅”
他很想说,卫渊这次做得有些过分了。
但是,最后几个字眼,无论如何,都是说不出口。
待郭颢吐完以后,旋即用很烈的酒水洗去嘴里残留的,令人作呕的馊味,沉声道:
“大哥给的鱼,纵然是难吃,也得吃。”
“连夜出发前往苏州,不在杭州逗留了。”
从卫渊送来的鱼肉里,他很清楚,卫渊对他的所作所为,失望了。
待他们前往苏州时。
姜随云特意送来一些甜口。
郭颢夸赞了句,“你有心了。”
随后,问道:“你可知,卫帅送我鱼,是何原由?”
姜随云摇头道:“卑职不敢猜测。”
郭颢苦笑道:“卫帅是想说,如果想吃肉的话,大可以告诉他,而不是背地里做这些小动作。”
“如果没有告诉他,就想吃肉,吃得,也只是难以下咽,咽下去,也要吐出来的馊肉。”
姜随云正色道:“郭帅,此时向卫侯认错,还来得及。”
郭颢摇头道:“你不了解我那位大哥,我那个大哥,其力如神,其智如妖,他不会信我,是真的认错了,而我也无错。”
姜随云没有回应。
郭颢继续道:“若不是我舍命要来那些世家商贾的让利,你与诸多兄弟,岂能在江南落户安家?若非我,你娘亲这辈子,都用不上丝绸做得衣裳,若非我,你父亲一生,就只能做个佃户!”
姜随云单膝下跪道:“郭帅对卑职恩同再造,郭帅给卑职的银两财物,卑职一直在妥善保存,未动分毫。”
闻声,郭颢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指着姜随云,大怒道:“你!”
缓了片刻,他摇头叹息,“罢了,就知你性子是如此,换做旁人,你早就被我杀了,但你可知,我为何不杀你?”
姜随云摇头。
郭颢一字一句道:“那是因为你出身代州,你为我挡过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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