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想说,他也为卫渊挡过刀,无论他做得多么过分,他潜意识里,都不觉得,卫渊会杀他。
“说破了天,我也没错!”
“我赚的是那些世家商贾的钱财,不是我大哥的钱财!”
“我要的利,也只是他们给我大哥利润的半数而已!”
“纵然咱们要了那些利,那些世家商贾,也不会缺短大哥一分一毫,大哥何苦这般待我!”
郭颢越说越激动,最终竟是一拳砸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瞬间,那桌子就已裂开。
姜随云深呼吸一口气,沉声道:“以卑职来看,卫帅绝非气您谋取钱财利润一事,而是,您坏了规矩。”
“卫帅来东南时,与那些世家商贾言谈之利润几何,就是定下了一条规矩,将来无论是谁领东南事,都要遵守这条规矩。”“可您的要利,直接坏了卫帅定下的规矩。”
规矩?
郭颢冷笑连连,“规矩?谁手上有权,有兵,谁就是规矩!”
“你去找东南的百姓问一问,自我来到东南以后,他们可曾遭过倭寇、强盗洗劫?我带兵戍卫一方,我的规矩,就是规矩!”
姜随云反驳道:“您的权大不过卫帅,您的兵,也多不过卫帅,就连您手中的权力,也是卫帅给的,没有卫帅,您至今,都离不开代州那弹丸之地。”
“够了!”郭颢勃然大怒,一脚将姜随云踹倒在地,才算是平息了心中怒火,
“你说的不错,我的一切,都是大哥给的,我可以为大哥去死,去卖命。”
“但亲兄弟,还要明算账,这是两码事!”
姜随云起身叹道:“您可知,为何卫帅无论去哪,都会将林将军与陈将军带在身边?”
郭颢直言道:“林兆远最忠心,陈远之最听话。”
姜随云道:“这只是其一,最重要的一条,他们二人,从来都是,卫帅让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从来不会多问,多说,也不会做卫帅不让他们去做的事情。”
郭颢把头一撇,“我不是他们。”
姜随云无话可说。
郭颢再次叹气。
良久,姜随云还是说了句,
“方才我军斥候来报,陈将军此刻就在杭州,您若是担忧苏州之行.与陈将军一道,最为合适。”
“无论如何,有陈将军在,卫帅都会念在兄弟之情,不会对您痛下杀手。”
郭颢内心一惊,他只是想要些钱财而已,局势就已经上升到生死的程度上了?
“来人,快来人,速速去杭州城内请陈远之陈将军!”
郭颢慌了。
他对卫渊,是又钦佩又畏惧。
毕竟,自家里,那个最不听话的弟弟,往往最是害怕兄长。
——
陈大牛是奉了卫渊的命令,邀请参与海运生意的各世家商贾领头人前往苏州太湖相聚,说是请他们欣赏江南第一名妓谢玉英的琴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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