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一声,前方村庄传来一声炸响,受到惊吓的马儿,在原地踢腾了一阵儿之后,以横冲直撞的架势冲进蔡家庄。
秦邺情急之下,抓住了车厢的边缘,柳韩山则被甩到了南锦衣那边,被南锦衣拽住了胳膊。
“姑娘,这马是不是疯了?”
狂风卷着细雨扫到秦邺脸上,他用胳膊遮挡着眼睛,试图看清楚马儿奔跑的方向。南锦衣随着马车的颠簸,调整姿势,稳定身形,在确认马儿狂奔的速度稍减之后,她冲出车厢,踩着秦邺的后背,借力使力,坐到了马背上,在一张静心符的作用下,马儿终于安静下来。
待马车停稳后,秦邺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牵着缰绳,进入到一个院子里。
在围墙的遮挡下,风雨小了很多。
“南姑娘你是怎么办到的?”秦邺抹着脸上的雨水,把颠簸地七荤八素的柳韩山也从马车里扶了出来:“我好歹也算是骑了几年马的,可刚刚那个架势,莫说降马,单是保住自己不从马车上颠下来就已经不容易了。”
“与我无关,是贴在马背上的静心符起了作用。”南锦衣扫着贴在马背上的那张黄符:“雨大了,找个地方歇歇吧。”
“前面有个房子,你跟我们家大人先过去,我把马拴到那边的树上。”秦邺指着不远处的那棵老槐树:“这院子挺大,不像是普通人家。”
“这是蔡家的祠堂。”南锦衣理着头发:“是那只狐狸故意把我们引过来的。”
“狐狸?”秦邺打量着眼前的祠堂:“它个臭狐狸,把我们引进祠堂做什么?”
“进去看看!”柳韩山白着脸,指了指前面的房子:“不管它要做什么,我们都顺着它的心思走好了。”
祠堂内黑漆漆的,在将两侧的蜡烛点亮之后,看到的全都是牌位,密密麻麻,得有几百个。可摆在最上面的那个却不是蔡家的祖宗,而是一个用木头雕成的狐狸。
秦邺仰着头看了半响,对南锦衣道:“姑娘见多识广,可有见过这祖宗祠堂里供奉狐狸的?”
“那不是狐狸,是我们蔡家的祖宗。”一个老人从祠堂后面走了出来。
借着祠堂里的烛光,众人将目光落到了他的眼睛上。老人的眼睛上布满了像蜘蛛网一样的伤痕,眼皮黏连在一块儿,根本无法视物,可他却能在这个祠堂里穿梭自由,甚至还拖了张板凳过来,递给了因为马车颠簸,而略显虚弱的柳韩山。
老人名叫蔡广志,是蔡家庄的上一任村长,他说他知道他们是为什么来的,因为同样的事情,每隔六十年就会发生一次。至于他的眼睛,是被他自己刺瞎的,因为眼不见,心不烦。作为村长,他没有能力让蔡家庄摆脱诅咒,于心有愧,只能瞎着一双眼睛守在祠堂里。
秦邺问老人诅咒是怎么回事儿,跟祠堂里供奉的狐狸以及村子里发生的事情都有什么联系,老人长叹一口气,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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