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留不住游人的脚步一样,真正的艺术也几乎要在我们这时代消失了。感官的享乐代替了精神的追求,这一切都是科技发展的结果。对于生活,科技是福音;对于艺术,科技则是瘟疫!在这种情况下,“唐李白听广浚弹琴处”石碑的被毁,而且再也不恢复,则不能认为是一个简单的事件。
四
感伤并不如同流行感冒,可以传染给他人。我一起的旅伴,在这万年寺中,尽在快乐的浏览。作为普贤菩萨的道场,峨嵋山是中国的四大佛教名山之一,但峨嵋山的声名,不仅仅因为佛教。它的风景,它的文化,也是让人常读常新,不但眼热,而且心仪。徜徉在万年寺中,在虚无飘渺的广浚禅师的琴声里,我吟出了这样一首律诗:
为到峨嵋品雪芽,三春三月过三巴。
檐桃金顶风兼雨,雾暗青衣气若霞。
古刹梵钟菩萨道,白云苍狗杜鹃花。
瑶琴一抚千年后,谁携余音过酒家?
天色向晚,在青紫的阴影中,踽踽地,我踏上了归途。雨后的峨嵋山,处处沟壑莫不争流着代代相传的琴音诗韵。车子一拐,路左闪出一排小木楼,其中一幢门前挂了一个“峨嵋酒家”的招牌,我吩咐司机停车。立刻,我找到了与李白对饮的地方。
§§第16章 无限江山一草堂
一
春来惆怅浣花乡,无限江山一草堂。
细雨酥泥红满路,竹篱楠影绿盈窗。
每因战乱伤襟抱,历尽沧桑壮酒肠。
流寓锦城听杜宇,诗人独自话凄凉。
坐在杜甫草堂的茶馆里,我写下这首诗。数年来借助银翼,频到成都,也曾抽暇三访杜甫草堂。诗人出身的我,一直想为这草堂写点什么,但不知为何,总找不到感觉。此番从峨嵋山归来,心如青衣江上的行舟,还航行在盛唐的烟雨里。再来到这成都的杜甫草堂,细细浏览柴门花径,穿过一丛丛凝烟滴翠的新竹,看高大的楠树把四月的烟雨中的春光,撑了一个满庭,心中便突然生起无尽的惆怅。于是,就有了上面这首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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