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领旨!”
蕴贵妃年长,她办事皇帝一向放心,便点点头。看着她带着大家行礼后退出了,皇帝这才带着歉意道:
“这样晚了打搅母亲实在抱歉,孩儿已命大宗正在宫门口侯旨,就等着与母后商量完出去给他旨意哩。”
太后脸色顿时郑重起来,让皇后扶自己坐起来,问:“皇帝如此,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亘古未有!”皇帝苦笑,接着便把今日翼龙卫接的密报从头至尾说了,太后和皇后大惊失色。
“如何这样?”皇后失声道:“好歹是叔伯兄弟呀!”
“唉,还不都是这个皇位闹的!当年你父皇领兵在外,他父亲就攒了起子人鼓噪什么兄终弟及,如今我们没有因罪穷究还让他继承了王位,犹不满足!
现在居然干出指使他人刺杀定王,还顺手给范王泼脏水的事。嘿,这对儿父子!”太后拍着扶手:
“还好上天有眼,放了个李三郎下来,不然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和地下的芸太妃交代了!这爷俩竟是一个比一个歹毒啊!
我且以宽待人,奈何人不以宽事我!”她把嘴唇紧紧地闭了闭,问:“那么这件事陛下想如何处置呢?”
“孩儿想了,这事暂时不宜扩大。如今春闱在即,乞篾尔汗也已经在进京朝贡的路上。这个时候不宜掀起滔天巨浪,所以孩儿打算用另一种方式来惩戒。”
“哦?皇帝打算怎么做呢?”
“母后,孩儿想那武宁地处山区颇为偏狭局促,所以打算将昌邑升格为县作为赵投的封地,改封为……滕王。”
赵拓话音一落,皇后忍不住“扑哧”笑出声,太后也笑了:“嗯,这主意倒也名正言顺。好歹从山里去了个鱼米之乡,也不算待他苛了。
不动声色,且又体现陛下仁慈。但愿那赵投能够从此吸取教训老实些吧!”说完她疑惑:“你请大宗正来,不单是为了改封吧?”
“母后圣明,近来匪盗猖獗,孩儿打算给皇陵增派三百守卫。”
“嗯,这也是应有之义。”太后点头:“好啦,这都是小事,陛下自去吩咐下边处置便是,只是千万不要惊动前边,那些个书呆子巴不得现在有个攻击对手的机会呢。
杨太阁刚离开朝堂没几天,这时候可不能再换首辅了,你心里要有主见。”
“孩儿明白!入春已经下了两场小雨,天气眼见湿润多了,请娘娘多保重身体,再过些时日咱们便可以去杏园赏花啦!”赵拓起身,皇后忙也告辞。
“是呵,春雨又来,润物无声。陛下长高了,且马上要有第三个孩儿,我很高兴!对,那李三郎贡的马车这回正好用上,咱们环湖走一圈,与臣子、军民们打打招呼。”
太后笑呵呵地送他们到门口,看看外面湿漉漉的台阶感慨道:“没想到这样快又一年过来了,陛下亲政已经三年,真是时光荏苒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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