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君英笑道:“王爷心中自有天地,肯定大有作为。小弟在台湾为王爷摇旗呐喊。”
刚说到这,大股人流进了天坛,呼喝声压倒了其他号子,震得所有人都转头瞩目。
“鸦片有害!歼商无德!”
“禁烟禁毒禁四海!”
人流还不停,呼喝也不止这一类。
“惩清卫朝!正我华夏!”
“满蚱犹跳!朝鲜怎能不保!?”
还有人流组织严整,条幅鲜明,一看就是工商界人马。
“夷狄肆掠!华夏颜面何存!?”
“民人被杀,商货被劫,朝廷在何处?海军在何处!?”
朱杜两人抽了口凉气,对视着异口同声道:“今曰报纸有何消息?”
他们都没来得及看,赶紧从已被大批民人围住的报童那抢出几份报纸,匆匆一览,脸色顿变。
“愚兄先行一步,东院想必也已闹开了。”
朱一贵抱拳而别,一脸即将踏上战场的凛然。
果如他所言,进到天坛东面的东国院议事大堂里时,争吵声不绝于耳,新任院首屈明洪端坐大堂上首,惊堂木敲得震天响,还是压不下喧闹之势。
“只知纷争,不知求成,顽愚之辈,老夫羞于为伍,不干了!”
屈明洪怒了,再一拍惊堂木,起身就要走人。
这下终于镇住了众人,屈明洪曾是文部尚书,退职后专心启蒙事业,拉着国中诸多读书人,建起了“正蒙学会”,自民间大力推动蒙学教育,在国中声誉卓著。他入东院还是应民间呼吁,要借东院来广兴教育。
可众人服他还不止这个原因,他是院首,掌管立议之权,他若是不在,众人在场院事吵上百年,无一桩议案出笼,也是白费。
院事们连哄带劝,才把这个对诚仁绝没好脾气,对小儿绝没脾气的老头劝住。
朱一贵找上形孤影单的汪士慎问:“要议何事?”
汪瞎子的墨社在民间早有名气,甚至还是引领学院非主流风潮的教主。而他在江南争学,与皇帝辩法,名声也打了出来。但在东院,他还是个另类,跟从福建省东院削尖了脑袋,还靠重金买票才挤进来的朱一贵,在东院交际上都是一穷二白。
汪瞎子淡淡地道:“范四海在朝鲜卖鸦片,被朝鲜联手年羹尧给抢了,朝堂正在商讨对策,西院上午已经提出谏议,要求朝廷出兵护商,讨回公道。东院这边觉得也要发话,就在吵是该处置范四海,还是附议西院,出兵朝鲜。”
外事还是皇帝作主,两院只能提出谏议案,但两院如今靠着赋税和审法之权,说话也有了份量,因此这谏议案也不是轻飘飘白纸一张,皇帝可以否决,却不能无视。太过轻忽,两院不定还要在国内事务上跟皇帝和朝廷掰掰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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