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长明用了晚饭,又舒舒服服泡了个澡,便倒榻眠觉去了。
季云疏走到她门边,听了半晌确定没了动静,才似裹着风般朝客栈外头行去。
外头侍卫首领已经备好了马匹,候着季云疏,只两人裹着兜帽披衣,策马消失在夜色里。
萧关道夜间阴森如鬼口,季云疏策马绕过道口小屏山,在一处小土丘处放慢了马速。此处早已候着他手下的侍卫,正押着两个布衣垂首之人候着他。
季云疏未等马挺便利落的翻身下了马,大踏步朝着地上跪着的那二人行去,手里拎着马鞭,照着二人狠狠甩了几鞭子,一时间惨叫连天。
甩完握着沾了血的鞭子,居高临下盯着地上瑟瑟发抖的二人,朝站在身后的侍卫首领道:“剑。”
首领递上剑,季云疏手气剑过,利落的斩了二人的头颅,道:“埋了。”
便有侍卫干脆的拉下去将二人埋了。
首领瞧了眼土丘,道:“王爷怎的知道此处有个坟岗子,倒方便了许多。”
季云疏缓和了脸色:“有个风水先生免费赠了本王一卦。”
侍卫首领虽不晓得王爷何时得了什么风水先生的卦,然这风水先生如此顺道地帮了他们的忙,想必是个有福气的风水先生,想了想,又道:“周公子传信来,他已查探清楚,那朱管家确实同太子殿下有干系。”
季云疏冷笑:“本王早说过不必查,必是太子无疑。”
首领道:“可用除去?”
季云疏摆手:“不必,刚挑了两个,那朱管家便先留着。”
言罢又问:“流民如何了?”
“县爷今日一早已经回了衙门,禁了安书吏,接管了督造王府的事宜,流民也都已经安排妥当。”
季云疏这才点头,转身瞧见夜色依稀里,山窝窝里润着灯色的客栈,弯一弯嘴角。
也不知道那风水先生此时眠的好不好。
夜的深了,春雨越发稠密起来,没有月,就没有对月吟诗的雅兴,那群酸人也都眠在自己房里,悄无声息。
长明自抱着大黑,在屋子里睡的香甜。
白日里那唤作林承的举子,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他白日与同窗学子多喝了几杯小黄酒,黄酒滚在肚子里,翻了几翻,如今正是翻腾得他难受的厉害。
林承起身,穿了鞋,出了屋,整个儿客栈都显得静悄悄的。
怪渗人的。
他步到茅厕,解决了内急,舒舒畅畅地顺着楼廊往二楼去,路过小景台的时候,隐约扫到那土丘的方向,想起长明的神鬼言语,浑身一抖。
再转身看客栈,乌风抽噎,灯盏晃荡,陈旧的木梁偶尔啪嗒作响......
林承足尖儿点地,生怕惊了什么神神鬼鬼,心里从佛祖求到王母娘娘,越求越慌张。
慌张地转上阁楼,正正对上两个全身裹在斗篷里的人,睁着两双亮戚戚的眼睛,瞧着他。楼下传来马匹嘶鸣的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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